晏清起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她睡得本来就晚,心里又有事惦记着,一会脑中又闪过顾阳沐浴出来时的样子,各种情绪煎熬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
她去了顾阳的房间,门没锁,里面却没有人。下楼一看,顾阳坐在沙发上看书,其他人都不在。
听见动静,顾阳抬头看见她:“醒了?睡得好吗?”
“好才怪!”晏清嘟着嘴:“我爸妈呢?璃璃呢?”
“岳父岳母和张璃去山上祭祖了。”顾阳拉她坐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大拇指在手背上轻轻摩挲。
“祭祖?!为什么不叫我?!”晏清有些生气,都忽略了他的称呼。
“用张璃的话说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看见晏清真的要生气了,也不开玩笑了:“她走的时候说,我们两点之前不去青镇的话,很可能就去不了了。祭祖的亲戚大概两点回来。岳母大人也说了,你年前去过了,这次不去也可以。”晏清去给顾云深扫墓时,也去了祖坟上香。山上寒气重,张玉琳心疼女儿,就没有叫醒她。
晏清回忆起从前亲戚上门的盛况,草草的吃了午饭,迅速收拾了东西,叫上顾阳走了。
青镇在城南,距离晏清家也就十多分钟的车程。两人在张璃家旅馆门口下车,顾阳让晏清进去坐着休息,自己把大包小包收拾好。现在是旅游淡季,整个青镇几乎没人,所以晏清带了很多吃的东西。张璃家的旅馆也没有开业,不过年前打扫过了,现在也还算干净。
晏清坐在那里,看着顾阳进进出出的身影,总觉得有什么事一时想不起来,她就一直盯着他看。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顾阳把东西放在一边,走了过来:“在想什么?”
晏清突然“啊”了一声,急切的问:“昨晚我爸打你了吗?”
顾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们昨晚在干嘛?”
“就聊天啊!”只不过一个坐在椅子上,另一个是在健身器材上。
“聊了什么?”晏清不太相信。
“聊你。”顾阳笑了笑,温柔的看着她。他的牙齿很白,笑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如朝阳一般,灿烂而温暖。晏清有些看得痴了。
顾阳俯下身,在她微张的唇上轻轻一吻:“岳父大人说你是他的掌上明珠,要我好好待你。”显然原话就没有这么温和,还伴随了某些威胁的词句。
晏清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岳父大人!我,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
“哦?”顾阳挑了挑眉,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是危险的笑容:“你不嫁我,却要嫁谁?”
晏清被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声音也不那么理直气壮了:“我,我谁也不嫁……”
“不行。你必须嫁给我。只能嫁给我。”顾阳抱她入怀,声音由强硬变得温柔:“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只要稍微一想,就会痛彻心扉,仿佛真的曾经经历过一样。
晏清抬头看着他,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这个认知,令她的心头恐惧起来。
“等过完年,我带你回去见我的父母,然后我们就结婚,好吗?”顾阳扔出一个重磅炸弹,炸得她心里一片空白。
“啊?会不会……太快了?毕竟,我们才刚刚认识……而且你,你这么快结婚真的可以吗?”晏清有些迟疑。闪婚的不是没有,但幸福一生的却是少之又少。而且以顾阳的职业,想要低调结婚恐怕不易。
“可是我却觉得已经等了太久,久到第一次见你,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也许你梦中的人,就是我们呢?”顾阳毫不动摇。
晏清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我的梦,你,你也梦见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我进入了你的梦境。”顾阳轻抚着她的红唇,低头亲吻她,一如梦中初吻那般炽热缠绵。
“神女入梦,惟愿长睡不醒。”许久,顾阳才忍住内心的冲动,低声说出这句话。
晏清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又被这句话震得呆若木鸡。
许久,她才重新拥有说话的能力:“你,我,我梦里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她忽然想起梦里发生的一切,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是我。”若非如此,怎能确定她的心意?怎会千里迢迢赶来,只为她一句想他?
“你是怎么发现的?那幅画?”晏清虽然有些迷糊,却并不傻,一下就想到了关键。他看见自己作画之后,在梦中就克制守礼得多了。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又是一暖。
“谢谢。”晏清轻轻的靠在他的怀中,口中喃喃道。
“谢谢上苍,让我遇见了你。”从此我的世界不再黑暗,我的心中不再寒冷。
“所以,嫁给我好吗?”顾阳期盼的看着她。
晏清笑了:“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是。”严肃认真的表情。
“用什么求婚?戒指都没有。”晏清噘着嘴。
“用我的一辈子。这一生我都会伴你左右,让你幸福快乐。”这句话他想说已经很久了,久得直到他说出来时,已经近乎虔诚。
晏清没有说话,只是踮起脚尖,颤抖的红唇印在他的唇上,丁香小舌滑入他的口中。她是那么的羞涩,却又那么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