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师傅,你也看到了,都三四天了,该用的传统手段,咱也都用了,还不照样没用吗?”秀气青年男子看着瘦高个男子道。
“再吊他三天三夜,看他到底有多硬!”那老马冷笑道。
“光靠说服教育和来硬的,还是太单一,对草上飞这种反侦察、反审讯经验丰富的老手来说,作用不大,咱们应该给他上一套组合套路。”另一名30多岁的微胖便衣男子说道。
“什么组合套路?”老马问。
“一是找到最能影响到草上飞的关系人,也就是跟草上飞最亲近的人,让他们来劝说草上飞坦白交代。二是串并案。翻出那些跟草上飞作案手法类似的陈年积案,有指纹的进行指纹比对,有其他痕迹物证的也进行对号入座,有人证的传唤人证。三是派人前往gd潮州,顺着草上飞的成长经历和流窜轨迹查找,寻找知情人。四是拿着草上飞的照片走访群众,征集破案线索。第五个办法是最笨的,那就是贴出有着草上飞照片的布告,有奖征集破案线索。”微胖便衣男子说道。
“这些工作,不是已经都在做了吗?”老马道。
“光去做没用,得看你怎么做。”微胖男子道,“就说找寻并说服草上飞的关系人吧,都三四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这样的效率,等到猴年马月都破不了案。再说指纹比对,到现在,技术室连一枚有用的指纹都没对上。人证和物证就不用说了。再说走访群众和贴布告。要知道,像草上飞这种大偷,他光顾的都是城市富户和沿街生意好的店铺,贴布告和走访群众的重点,应该放在有钱人居住的区域和繁华的生意好的街区,或者放在曾经发案率高的街区,可他们倒好,漫无目的,访到哪里算哪里,贴到哪里算哪里。他们这么做,哪来得效率呢?”
“周队,这事你跟翁大说过后,翁大不是已经重新给他们开过会了吗?”秀气青年男子问微胖男子。
“光靠开会,光靠交代,有什么用啊?关键是要有责任心,要会动脑筋!”微胖男子道。
“说得倒容易!”老马撇撇嘴道,“那么你周大中队长呢?你有进展了吗?哼!你还不是一样?”
“当然不一样。”周中队长道,“我已经在草上飞住处地板下面,找到了一包易容用品,并且,从一张面具的边缘处,提取了一枚完整的指纹,经过比对,那就是草上飞的指纹。”
“你确定?那真是草上飞的指纹?”老马瞪大眼睛看着周中队长。
“今天早上已经确定了。”微胖男子道。
“唉!……”老马竟然叹了口气,“只凭这一枚指纹,草上飞会交代?就连那个赵保安当场从他身上搜出的钱包和金项链,他都不承认,推得一干二净,还说那个赵保安是收了他岳父的好处,跟他岳父串通在一起,故意陷害他。”
听到这里,赵保安气得直咬牙:“这个草上飞,可真够狡诈的,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这么想着,赵保安突然想到,自己那天做的事情,确实漏洞太多。自己竟然当着草上飞的面,收了方明城一大食盒的点心和水饺,这事,他要是拿来做文章,就有些麻烦。还有,当场搜出的钱包和金项链,当时也没有拍照登记,也没有找见证人,而是放进了自己口袋,万一草上飞拿这事做文章,也够麻烦的。
可当时,也不知道草上飞和方明城的关系啊,再说,也不具备拍照登记的条件啊!嘿!……自己前生是个老公安,老侦查员,这种低级错误,应该有办法避免啊!怎么就这么大意呢?在这个科技还很落后的时代,就算没照相机,也可以找两个见证人,一起将赃物清点清楚,登记封存,然后签字见证,而不应该直觉塞到自己口袋里啊!我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了呢?简直笨死了!
正在赵保安懊悔之际,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赵保安回头一看,是翁队长和指导员。
两个主官走进重案中队办公室,见中队长周炜和老公安马明正在争论着什么,便没有打断他们,顾自坐在了桌旁凳子上。
可能是见大队长和指导员都来了,周炜和马明停止了争论,看着二人。
“怎么不吭声啦?继续探讨啊!”翁队长看着四人道。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没完没了的探讨,而是怎么去做。”周炜道。
“边做边探讨嘛!这样可以随时修正错误,弥补缺陷。”吴指导员说道。
“当收获和疑问并存的时候,探讨才有它的意义,可现在都三四天了,收获基本没有,探讨又有什么意义呢?”周炜道。
“怎么会没收获呢?赵保安当场搜出的那些赃物,不就是收获吗?咱们搜出了草上飞的易容工具,你从上面提取了草上飞的指纹,那不就是收获吗?关键是,咱得怎么利用这些收获,用以扩大战果。”吴指导员说道。
“可那个草上飞根本不承认赃物和面具是他的,说都是赵保安跟他准岳父方明城串通一气栽赃陷害他。”周炜道,“他还说,赵保安当着不少群众的面,在古城名饺店门口送给赵保安好处,他也看到了,那食盒里其实都是钱,赵保安连推都没推,就收下了。草上飞还说,那些赃物,是赵保安早就准备在自己口袋里的,他摸出来说是谁偷的就是谁偷的,这还有王法吗?草上飞的话虽然不可信,但他都说到点子上啦,咱也无法反驳他啊!都怪赵保安太年轻,不懂得人心险恶,弄得有些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