骙业答道:“公子一早接到恭王的邀请,去恭王府赴宴去了。”
“恭王府?”琴约问道。
“对。公子还说若是午膳之时他还没回府,你就别等他了,可以和佘姑娘先去登高。”骙业道。
“知道了。”琴约眼里有些失落,不过还是盼着他能早点回来。
她悻悻地朝庖厨走去,看见厨娘戚大娘正在做重阳糕。
“戚大娘,我来帮你吧。”琴约道。
戚大娘一看是琴约,摇头道:“这怎么行,都是面粉,别弄脏了你的衣裳。”
“没事,弄脏了,换一件就好。”琴约道,“反正我也闲着无事,你说吧,接下来要做什么?”
戚大娘也是个爽快人,知道琴约在府中的地位是女主子,但从没有主子的架子,便微笑道:“把这个面团多揉几遍,摊平,包上馅,再揉一揉就好。”
“那还挺简单的嘛,跟我老家的做法差不多。”琴约道。
“是吗?”戚大娘笑道,“那好啊,公子喜欢吃重阳糕,小约姑娘不如你给公子做几个?公子肯定会很高兴的!”
“他喜欢吃糕点?我之前怎么没见他吃过什么点心啊?”琴约还纳闷呢,每次早餐中的糕点风辞都不怎么动的。
戚大娘道:“别的糕点他可能不太爱吃,但唯独很喜欢吃重阳糕,大概是因为以前老夫人专门给他做的吧。”戚大娘微微叹了口气。
琴约知道戚大娘说的老夫人是指风辞母亲步幽夫人,她心里也随之一紧,道:“那公子喜欢吃什么馅的?你教教我。”
戚大娘将风辞的口味给琴约说了一遍,琴约兴致勃勃地学了起来。
做完重阳糕,琴约又去看了看书,弹了箜篌,喂了池鱼,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却仍不见风辞回来。看着丰盛的午膳也没了胃口,随意填了几口饭,便跑到前庭的石桌旁等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她立刻迎了上去,从马车下来的却不是她此刻惦记的人,而是佘婳。琴约原本低落的心情稍稍好了点。
“小约,你们去爬山了吗?没去的话,一起去吧?”佘婳问道。
一想到风辞还没回府,也不知他何时回来,而自己又很想去登高,便应道:“好,走吧。”
于是琴约和两个随身护卫、佘婳、绣鸢及佘家三个家仆一同去了附近的山峰。
秋高气爽,凉风习习,站在半山腰上极目远眺,琴约暂时忘却了来时的烦恼。她与佘婳闲话了一番,两人打算去采摘些野果带回去。她眼力好,看见不远处有火红的小果子,便跨过去要采撷,忽然,不经意地瞥见一个身影,很熟悉的背影。
她偏过头定睛一望,那不是风辞吗?那披散的墨发,上方插着玉簪,还有他常穿的白底蓝花靛色滚边的衣袍?
可是他不是去恭王府赴宴了吗?怎么会在这?而且他还抱着一个女子,似乎还在……亲吻她?
琴约心绪慌乱如麻,她一直告诉自己风辞不会这样的,可那背影不就是他吗?他那衣袍是在天衣行量身定做的,不可能会有别人那么巧做了和他一模一样的花色的衣服。但是她还是不愿相信,直到看清了那女子的脸——慕蝉!
慕蝉似乎看到了惊愕呆愣的琴约,故意娇软地唤了两声:“风郎,风郎。你对我真好。”
那细软的低唤在男人听来如妖魅般勾魂,但传到琴约耳中却是万般刺骨。琴约仿佛感受到慕蝉正盯着她,眼神里满是嘲弄与倨傲。
眼见那男人愈发动情地去吻慕蝉的脖颈,琴约再也受不住,转身仓皇逃离。出于强烈的自尊,为了自己的颜面,她不能待久了,不能让佘婳他们也看到这一幕,这种羞辱与不堪她一人知道就可以了。
可即便这么想,泪,却不争气地滚滚落下。琴约以袖拂面,心里哽咽着:什么想我、会娶我,什么浓情蜜意,都是假的!风辞,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不过也是个朝秦暮楚、表里不一的人,跟其他男人都一样,亏我还以为你有多么与众不同!原来你不喜欢饶萃那样刁蛮任性的,是因为你喜欢慕蝉那样风情万种、柔弱娇艳的,难怪我这等无趣又普通的自是满足不了你了。
快走到佘婳他们那边了,琴约擦干了泪痕,忍着酸涩与沉痛,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还真是傻,算了,是我自己找不准位置,不该奢求的。
佘婳一看琴约空着手返回了,便问:“小约,你不是去摘果子了吗?没摘到吗?”
“哦,太高了,够不着。”琴约尽量平心静气道。
佘婳听她声音不对劲,仿佛有点哽咽,便仔细打量了她,道:“小约,你怎么了?怎么眼睛鼻子都红了?”
“风吹的,我这人风一吹便容易流泪。”说罢,琴约还淡淡笑了笑,“走吧,回去吧,再晚到家天就黑了。”
“好。”佘婳命家仆收拾好她摘的野果,查看了一下有没有遗落的物品,几人便下了山。
一路上琴约都心事重重,也没怎么说话,只在佘婳问起时答一两句腔。佘婳问她是否哪里不舒服,她只说自己有些疲累了,佘婳便没再多想。
回到拂风阁已是酉牌时分,庖厨的人已准备好晚膳,琴约虽然腹中饥馁,却并无任何食欲,想绕过饭厅直奔自己的卧房。孰料饭厅内却走出一个身影,对她道:“该吃晚饭了,还往哪去?”
琴约抬头一看,是风辞!难道他也与她同时下山,刚回来?可他怎么穿了一身靛色衣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