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约答道:“小涔也去。她的父亲是因为替我爹求情而被冤害的,她也想早日为之正名。”
风辞听闻还有旁人同行,便不再介怀,正色道:“当年你家出事之后,束明修便很快升任了太医令,成了太后的心腹,想从他那里问出点什么,恐怕不容易,别抱太大希望。”
“总要去试试,去探探他的底再说。”琴约道。
“嗯。”风辞颔首。
琴约想起方才亓官飒来家里的事,问道:“听闻陛下分了饶储十万兵权给亓官?”
“没错。”
“那他现在岂不是有三十五万兵马?如此一来,直接与饶储抗衡也不在话下了。”琴约惊道。
风辞摇摇头道:“他手中实际的兵马并没有这么多。上次征兵不过十万,如今最多也不超过二十万兵力。再者,刚调配给他的十万兵士原是饶储亲自训练出来的,难保不会有异心。”
“若加上四弟手中的十万人马呢?要震慑住饶储应该不难吧?”琴约问道。
“四弟的西营地处西南隅,千里迢迢,真正对阵起来远水救不了近火。”风辞道,“现在想制服饶储还不是时候,先等亓官的军队壮大巩固了再说。”
琴约听罢垂了双目道:“若是这样,你还得继续为恭王做事,听他差遣。”
“你忘了,我不只在替他办事,还在搜集他谋逆的罪证。待铁证如山之时,一举扳倒他,岂非大功一件?到时你我在陛下面前想求得任何恩赐都是轻而易举之事。”风辞道。
琴约揣摩了片刻,道:“我明白了,我们现在要想尽办法加重自己的分量,以便今后在陛下面前能成为举足轻重之人,这样方才有利于我们平冤。”
风辞微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道:“不错。”
琴约闭眼躲开,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问道:“之前恭王怀疑你和亓官,如今你们已经如他所愿消灭了狴崖派,他总该放下戒心了吧?”
“恭王生性多疑阴狠,不会太信任我们,以后还得防范着点某些人再使奸计。”风辞眯了眯眼,想到了苻霄。
琴约闻言抽出双手环抱在他的腰间,柔声道:“难为你了。”
风辞让她这乖巧温顺的模样给弄得心里一软,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背,道:“这有什么?我可从没让自己为难。”
琴约明白他这是不想让她心生愧疚,搂得他更紧了,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轻声唤道:“言郎。”
“嗯。”
“言郎……”琴约又唤了一声。
“怎么了?”风辞等待着她说下去。
可琴约并没有说别的,仍是叫着他的名字,他也连声应着。
“言郎!”琴约突然抬头看着他。
“你说。”风辞低眉看着她道。
琴约惊奇道:“你都不会感到厌烦吗?我这么一遍遍地叫你。”
风辞轻笑道:“对你,我有得是耐心。只要我听见了你叫我,无论你叫多久,我一定会不厌其烦地答应,否则就不是我了。”
琴约不清楚他这话是真是假,但此刻她却相信是真的,心里只觉得踏实、温暖。她蓦地踮起脚尖,闭眼吻上了他的双唇,好一会儿,才松了口。
风辞再一次被她给弄得愣神,如何能想到她会突然这样?印象中好像从没有过。
“约儿,你……”
琴约秋波闪烁,嘟嘴道:“怎么,你不喜欢?”
“不,很喜欢,太喜欢了,再来一次好吗?”风辞立即回道。
“贪心不足。”琴约却顿时涨红了脸,扭身要走。
风辞赶忙抱紧了她,俯首在她唇畔道:“你给的不够。”说罢微张双唇裹住了她的樱桃小口,如狂风卷浪一般热切地亲吻着。
两人情到深处,风辞将她横抱起来,挥手关了书房的门,两步跨到榻旁,俯身下去。不一时,罗带暗解,鬓发纷乱,肩臂交叠,莺声轻颤,不绝于耳。
过了晚膳时分,迟迟不见风辞和琴约去饭厅,一直等在饭厅的采芙忍不住去问管家:“饭菜都凉了,不知侯爷和夫人怎么还没来就餐,需不需要去吩咐庖厨热一下送过去?”
管家却不似她那般大惊小怪,坦然道:“侯爷和夫人都在书房,肯定是在商议比用膳更重要的事。饭菜让庖厨的人收走,切莫去打扰。”
白天他可是看着夫人去书房的,那时亓官将军也在,后来亓官将军出来了,只剩下侯爷和夫人,两人待在一起都忘了时辰,以他过来人之见,应当是在行不便见外人之事吧。他眼珠子一转,捋了捋下巴上的小胡须。
采芙见他那般神情,心下也明白了几分,不免暗自冷嗤:没想到琴约还真有两下子,看来还真不能小觑了她。无妨,来日方长,自己总会有机会的。
与此同时,恭王府,崇玄峻刚与傅公逵、苻霄等人议完事出了正厅,他吩咐管家道:“去禀告王妃,可以传膳了。”
傅公逵在王府,他凡事都先顾及着王妃傅氏。
管家没有向往常一样干脆地领命离开,反而偷偷看了在场的几人一眼,踌躇道:“禀王爷,王妃……现在可能走不开。”
崇玄峻眉头一锁,问道:“她有何事?”
管家走近了一步,低声道:“王妃正在整顿中馈,后院之事不便外扬。”
崇玄峻闻言佯作不经意地瞥了众谋士一眼,道:“诸位先行入席,孤去去就来。”随后迈步往王府内院走去。
傅公逵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为自己的女儿叫好,这样铲除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