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关一愣,被罹臬堵得无话可说,极不甘情愿扫他一眼。
“你一无子嗣二无贤德,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镇住魔君的位子。”
罹臬冷嗤一声,讽刺道:“父君什么时候这么闲……都有时间看旁人的笑话了?看来苍央一停战,父君这第一将军的名号也都成了个挂名的空号了。”
言关脸色一沉,道:“你什么意思?”
看来不要脸真的是可以传染的,那副本应该挂在我脸上的表情现在炉火纯青的挂在罹臬脸上,他一副坦然的口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要不父君以为呢?”
言关脸色更是难看,恶毒瞪他一眼,看起来正气浩然教育他儿子道:“我们修魔之人,以圣主狄冉为尊,而后方有三教九流,你一介小小魔道,不入大统便也罢了,你急于求成竟走起了歪门邪道……不入流的东西,你这样的人称帝为王,谁人承认?”
“有没有人承认我不晓得,可我晓得——有人不甘心。你说得对,我委实是个不入流的二世祖,即便这样……”罹臬微微骇首,在他父君耳边轻轻道:“那也好过有人非嫡非贤非长。”
“你……”
言关被他气得面色如猪肝,眼看就要喘不上气来了,罹臬大摇大摆地拦过我的肩:“儿臣年少不经事,言语间要是惹了父君不高兴还请父君息怒,毕竟来日方长,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必定是一个让父君都说不出一个不字的君主。”
“今日我东宫做东,宾客众多实在顾不过来,父君这边就且先怠慢了,告辞。”
说罢,他把我在地上溜了一圈,朝着人堆里走过去。
“哇……”我回头看看原地的罹臬他父君,由然赞道:“我这还是头一会见你不跟言关装孙子,这委实是……”
“低头。”
我还没来得急把话说完,冷不丁被他往头上拍了一下,连惊带怕往前走了两步。
“得意忘形什么,都快撞树枝了你知道吗?”
我回头看看探出栅栏的树丫子,一瞬间什么想夸他的心思都没有了,愤愤然瞪一眼那枝倒霉树桠:“回头我就找人把它给砍了,看它还怎么红杏出墙!”
罹臬似乎极其绝望看我一眼,叹一口气。
“东宫地寒,其实仔细看看委实少了些活气,它能在这儿长这么大也不容易,让人挪了栅栏罢。”
我虽有些不乐意,却终归要顾虑些人家东宫正经主子的意思,讪讪哦了声。
太阳升了又落,珊瑚会在一场被余晖撒满的巨大天幕中结束,送走了熙熙攘攘的过客我把罹臬往正厅里一扔,把自己关在房礼品的小黑屋里独自欢喜。
明月清风说得不错,东宫往外扔了这么些年的钱终于开始回本了,且这本回得委实叫人欢喜,单是罹臬他娘送来的那一颗半大小孩高的夜明珠我看着就极是喜欢,打眼一扫便能晓得它有多价值不菲。
罹臬在正厅里等我到晚上开饭,反正他也吃不了多少,更何况现在他端着杯茶没有一点要动筷子的意思,我倒不很介意与他一桌上吃饭,只是我正津津有味的时候他冷不丁的叮嘱我一句早睡早起赶明儿跟着他去军营,几乎就是电光石火弹指一挥间的功夫我眉开眼笑的脸唰地沉了下来。
“明月清风。”我‘哒’地一声把碗往桌上一放:“世子爷的茶凉了,送客。”
罹臬一怔,问我:“茶凉送客?”
“要不然呢?留着你在这儿过年吗?”
我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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