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青瞻边上的贺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此时的她神采飞扬,令人移不开视线:“师傅说得很对,我觉得我们就应该这样做。”
贺礼这幅样子简直没眼看,不过贺成和军师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处理方式很全面。
他们两人还要再继续商定,没贺礼什么事,他就跟着青瞻一同出帐子了。
“师傅,这几日想做什么,阿礼都陪你。”贺礼跟在她身边,一路讲个没停。
青瞻送他一记白眼:“你不是一直都陪着我吗,还问我想做什么,是你要做什么想要我陪吧。”
被她直接拆穿,贺礼一阵心悸,但见她没有别的意思,才继续说:“阿礼只是想随时随地都陪着师傅啦。”
他的眼里带着期盼。
“好,你做什么为师都陪着你。”但她一说完又暗自后悔,她会不会对他太过纵容了?
接下来几天,贺礼没脸没皮地跟在青瞻后面,她不胜其烦,却又不忍心说他一句不是,默认了他粘着自己的举动。
这一默认行为,让贺礼变本加厉。
在军营过了第一个年后的第五天,青瞻在营帐里绕了大半圈,也没见贺礼跟上来。
她放出神识搜寻了一下,贺礼的气息远在四座山头之外。
等到他回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他应该带了足够的干粮,并未因为饥饿而脱离脱水,除了背上挨了一刀以及太过疲惫之外也没什么了。
青瞻也没因为他受伤而责备他一句,做军人的,在沙场舔着刀刃过来的人,身上哪里会干干净净的,总会带点疤。
还未等他背上的伤养好,只是刚刚结痂,贺礼就又披甲上阵了。
这是早先就预料到的,瓦利人已经没有太多耐心了,频繁的突袭一是试探,二就是不断消耗他们的战斗力。
青瞻同贺礼说过,不要逞能,不要每一场都自己亲自上,不然还没到最后决战,他就已经把自己拖垮了。
不过,他没听。
每次都是她醒来后就已经发现人不见了。
大概解决了四五次突袭后,瓦利人的突袭突然暂停了。
贺礼忙得连轴转了数天,身上的新伤加旧伤,让他身体不堪重荷,难得能够休息,青瞻就把他按在床上,不让他起来。她专门给贺礼的伤配了一些药膏,效果虽然好,但也经不起不心疼自己的人使劲折腾。
本是一两天就能见好的疗效,放在他的身上,都过去十几天了,背上的伤连结了痂都被他弄得经常重新开裂流血。
然而,躺了几天的贺礼躺不住了,翌日一早他就去主帐找他爹。
他还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加急的信使来报,把东西送去主帐了。
等他到主帐的时候,贺成刚拆了信封。
“爹,皇帝说什么?”贺礼脱下出来时青瞻给他披上的披风,搁在腿上,问贺成。
“信上说,皇上近几日会调一支人马过来支援我们,让我们出兵攻打瓦利的关城。”贺成皱着眉,把信给军师看。
军师不解:“送信的是一直跟着将军的,可以信任,那说明这封信确实是皇上的手笔。但是皇上怎么可能会同意让我们主动出兵,还派军队支援我们?”
照道理,上了年纪的老皇帝,越活就越惜命,不敢冒险,早几年都没有让他们派兵出战了,现在倒是让他们这般做,是个什么道理?
“说说,皇帝说会支援我们多少人马?”贺礼坐在椅子上小憩,漫不经心地问。
“信上说,会调过来五万人。”军师再三确认了信上说的是五万人,才说道。
贺礼睁开眼:“五万?”
他们长年驻扎在这的士兵才只有三万人,这边无法容纳过多的人了,还有一部分队伍分散到周边的地方驻扎防护,零零总总加起来,也不过五万人。
“真的?”贺成刚刚没看仔细,捕捉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就把信给军师看了,“再加上五万人的话,何惧一个小小关城?”
贺礼沉吟半晌,问:“有说支援何时到吗?”
军师继续往后看了几折,才道:“没几日了,大概就半月后,援军就到。”
时间那么紧。
瓦利人的国家多山地丘陵,关城盘踞了几座山头,地势险要,是打开瓦利的一个必经要道。
若说他们驻扎的这个山坡易守难攻,那相对于他们关城,那真的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到时候,我会上。”抛下六个字,贺礼就站起来出去了。
他要同青瞻说说半个月之后要打仗的这件事。
刚一把撩起毛毡,见青瞻就站在帐外。
贺礼瞥了一眼在旁守卫着的士兵,却被青瞻拉住小手臂:“是我让他别通传的。”
她拉着人离开,打算四处走走,便没回他的副帐。
两人往放养甜瓜和黑豆的那片草场走去。
“早上醒来,找不到你,还以为瓦利又来突袭,而你伤没好就出去迎战了。”这两日天好,寒风似也没之前那么冷了,吹在身上是说不清的舒爽。
“没有,阿礼只是躺不住了。”贺礼忍不住嘟囔一句,“师傅,你有没有听闻……”
“我听到了,半月后要开战,对吧。”她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正这娃娃啥都不听她的,“还是那句话,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这几日青瞻不顾贺礼好说歹说,还是脱下了身上厚厚的袄子裹毯,换上了一套飘逸轻薄的长裙,最多外面再套一件短袄,不过也比较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