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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打扮得焕然一新,本想着是回家看看亲娘,再给娘留些钱,好让娘手里也松快一些。
这本来是天下所有女儿共有的心思。可是没想到还没进家门就听见她兄弟媳妇在大骂她,她娘不说帮着维护她,反倒是和儿媳妇一起埋汰自己的女儿。
司棋这下子几乎不曾气死,再也没脸推开院门进家里去。她捂着脸找到了宋妈,一把拉起她就走。
宋妈虽然心里奇怪,但是见到司棋脸色不对,也就没敢多问。幸亏她一来就已经打听到了小红如今的情况:原来小红已经嫁给了贾芸,两口子就住在距离贾府不远的街巷里。小两口如今伴着贾芸的娘,三人过得很是安宁。
司棋一路也不曾说什么,直到两人上了马车,司棋这才再也忍不住,扑在宋妈怀里大哭了一路。
宋妈听了司棋的哭诉,心里也是很不好受,忙安慰道:“丫头,你快别哭了。谁没有年轻过?你做过的事情世人都做过,也不算是什么错!既然你嫌回家心烦,咱们就暂且不要回家,你且拿我和高妈权当你的亲娘吧!我们两个也没个儿女,你要是不嫌弃,我们以后就拿你当亲女儿看待!”
司棋一听宋妈的话,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一把拉住宋妈的手道:“妈妈,你和高妈若是不嫌弃我,我就拿你们当亲娘孝敬!经过这一些事情我也算看明白了,未必有血缘就一定亲!她虽然是生了我一回,可是我这些年明里暗里给了她们多少钱?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从今往后我就和她们断了关系了!”
宋妈听了忙又劝道:“傻孩子,这母女亲情哪能说断就断?你也不过是一时生气的气话,日后慢慢就好了!可不敢说不认生母的话!”
司棋听了只哭不语。
却说她们两个刚走了,宋妈去探望的亲戚早就飞一般往司棋家里跑去。
她一把推开司棋家里破烂的木门,在院子里就大叫起来:“我说嫂子,今儿个司棋姑娘回来了,你可曾见了?”
司棋母亲正和她儿媳妇不住口骂呢,猛然听见院子里有人说司棋回来了,两人急忙住口,对着院子高声回道:“没有啊!没有见着,孙家妹子,你见着我们司棋了?”
孙家妹子进院子时也听了几句婆媳两人骂司棋的难听话,此刻听司棋娘问起来,她冷笑了一声,故意大声道:“我可不是见了?她是和我干姐姐一起来的啊,怎么,她没有回家不成?”
婆媳两个一听心里就暗叫不好,估计是刚才两人骂得太过尽兴,让司棋在外头听见了?
司棋兄弟媳妇就忙走了出来,笑问道:“孙妈,我姐姐真的回来了?我们娘儿两个在屋子里说话,都没有见着,她现在怎么样?”
孙家的听见她问,心里知道这个小媳妇最不是个东西!自从嫁过来以后每日间懒得出奇,偏又好收拾打扮,有事没事就怪司棋不往娘家拿东西,最是个搅和事儿的。
她自来就看不上这小媳妇儿,见到她这么问起,孙家的便故意道:“哎呀呀!你们没有见到?那司棋姑娘一看就是赚到大钱了!穿得那衣服咱们都没看过那样式,那料子闪花了我的眼!你没见她戴的那首饰,妈呀,那黄澄澄的真是好看……”
她这里如此一说,司棋的兄弟媳妇儿立刻就妒忌得浑身发抖,心里暗骂:这偷人养汉的娼妇,她怎么就自己混得意了,也不管娘家死活了?就算是没钱,那好衣服首饰不能拿几件回来?
孙家的见这小媳妇听了自己的话,脸色难看得都要滴下黑水来,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该!叫你们背后嚼舌头!活该!
这边儿司棋的娘一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抬起三寸小脚儿风一般就往院子外冲去!
她听说女儿混得好了,怎么能让她就这么凭空走了?
这该死的丫头多久都没拿钱回来了?
如今是什么时候?
贾府连着好几个月都没发过月例钱了,家里都快要揭不开锅了!司棋这个死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到了家门口都不拿钱回来?
她莫不是忘了是谁生了她?
孙家的见这婆媳两个一个黑着脸往屋子里走,一个疯了一样往外冲,她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暗道:你这婆子不知道好歹,生了司棋这么好的一个女儿,这些年来为你们弄了多少银钱回来?你们还在背后骂她?该!活该!
孙家的冷笑着扭身就走了。空留这婆媳两个后悔不迭,悔不该偏偏这时候骂司棋。
不说司棋亲娘后悔,只说司棋和宋妈两个坐车回到绸缎铺子的时候,太阳已经有些偏西了。
两人才下车付了车钱,就听见院门“哐当”一声大开,翠儿笑嘻嘻跑出来,欢喜道:“我都竖着耳朵听一下午了,刚才听见车轱辘响就知道是你们回来了!”
司棋刚想要说话,就见高妈和莫小妹也迎出门来,埋怨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叫我们这一阵好等!”
宋妈忙笑道:“这还久?我们就略坐了坐,屁股还没坐热就急着赶回来了……”
说笑声中众人回了院子,“哐当”一声又把院门拴好。
莫小妹本来想要问司棋家里可好,但她一瞥间看到她脸上有泪痕,心里就知道她一定是闹不痛快了,因此也就闭嘴不问。
这边高妈也刚想开口询问,却被宋妈一个眼色给拦住了。
高妈便开口笑道:“你们两个猜猜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