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家里并不宽裕,父亲不过是小小的地方官。但是他父亲一心想要在仕途上有所成就,但是他一来无钱,二来无人。因此一直到了四十岁,仍然在原地踏步,一点也没有进展。
升官心切的父亲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女儿,尤氏那个时候正好是十八岁,容貌虽然说不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是自有小家碧玉的动人之处。
按道理说,尤氏前几年就应该寻人家了。可是一来,她母亲早年已然去世,无人为她张罗;二来父亲一心要借着她攀附权贵,因此也就耽搁了两年的功夫。
在尤氏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不久,她的父亲就惊喜万分地告诉她:京城的贾家准备来提亲,接她进门。
尤氏一片迷茫,却也只能点头不语。
没过几日,一顶小轿就将花朵一般的尤小姐接入了宁国府。
进了府,尤小姐才知道她并不是来给人家做太太的,而是做姨娘的!
没有风光的婚礼,没有拿得出手的嫁妆……尤氏就这么做了贾珍的妾室。
自那以后,尤氏每日间都是胆战心惊地过日子,每日都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就这么熬了十多年,她终于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这个秦可卿,她也是知道的,当日贾珍十分喜爱这个小姑娘,她也是亲眼目睹的。
如今,猛然听见秦可卿竟然认错了人,她不由得就万分的尴尬:虽然现在自己也被人称为奶奶了,可是这个奶奶实在是有名无实啊。连自己都时时刻刻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宁国府的奶奶……
“可儿,这是当年的尤姨娘,你可记得?”贾珍急忙问道。
秦可卿茫然摇摇头道:“我没有印象……”
尤氏更加尴尬,拼了命才挤出一丝笑容来,眼泪儿都差点儿掉出来。
“老爷,请喝茶!”秦可卿和贾珍叙过了旧,急忙从瑞珠手中接过茶,恭恭敬敬举过头顶。
“哈哈,好,好,我可儿敬得茶,我怎么敢不喝?”贾珍急忙从秦可卿手中接过茶来饮了一口。
“太太,喝茶!”秦可卿再次奉茶给尤氏,尤氏也急忙接过茶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又轻轻放在桌子上。
“好了,可儿茶也敬过了,我们可也得表示表示!”贾珍说着就瞧向尤氏。
尤氏会意,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只金簪出来。只见这只金簪工艺巧夺天工,上面更加镶嵌了无数的宝石,华贵精美异常!就连见惯了宝贝的秦可卿也从没有见过如此贵重的发簪。
“谢太太!”秦可卿急忙要下跪道谢。
“嗨,你这孩子,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怎地如此见外?快休要跪了,小心磕着了膝盖!”贾珍急忙又从椅子里窜出来,一把扶起了眼前的可卿。
“谢老爷!”可卿急忙道谢。
“不谢,不谢!”贾珍高兴得精神焕发,满脸红光。
扶起了秦可卿,他冷眼看向站在一边不语的贾蓉,随即沉下脸教训道:“蓉儿,你给我听仔细!可儿可是打着灯笼也寻不下的好媳妇!日后你须得好好敬着她、让着她!不许惹她生气!你若是让我听说你有一丝对她不好,小心我一定打断你的腿!听着了没有?畜生!”
“是,父亲!”贾蓉一听父亲训斥,吓得肝儿颤,急忙扑腾跪倒在地上。
“好了!你可别拿我的话当耳旁风!若是让我知道一点儿你对可儿不好,我一定亲手要你的命!”贾珍再次厉声嘱咐。
“是,父亲!是!”贾蓉跪在地上磕头不迭。
“好了!好好地领着可儿回去!快去!”贾珍喝道。
“是!”贾蓉脸色入土,急忙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引着秦可卿出去了。
“可儿,万万记得,若是哪里不舒服了,缺什么东西了,或是这畜生欺负你了,一定来告诉我!”眼看着秦可卿要走出房门,贾珍急忙嘱咐。
“是,多谢老爷!”秦可卿又笑眯眯行了礼,这才掀起帘子出去了,身后仍然黏着贾珍恋恋不舍的目光。
尤氏在一边从头看到尾,她跟了贾珍十多年,怎么还会看不出他的心思?
“随他去吧,自己哪有资格说什么?哪有本事做什么?”尤氏苦笑着摇了摇头,有拿起可卿敬的茶喝了一口,只觉苦涩无比。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毕竟一个是老公公,一个是儿媳妇!一个是百年旺族的后人,一个是血脉尊贵的公主,能有什么呢?恐怕是自己多想了。贾珍喜欢她就像喜欢自己的女儿一样,是自己心思太龌龊了!”尤氏低头仔细想了一阵,下了断论。
秦可卿自从出了贾珍的屋子,脚步都不由得轻盈起来。她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府内的景致:处处都是新装修过的,无一处不是别具匠心,无一处不是精美异常。
“这样也很不错啊!毕竟在这里有关心自己的人,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可卿越想越高兴,眼中的景致也越发显得顺眼。
她不屑地瞟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贾蓉,心中暗想:“这个丈夫居然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不过这也好,自己本来就不耐烦和她厮缠……”
贾蓉走在前面却是满心的沮丧。
他自打知人事后,就知道自己有早泄的毛病。若是找青楼女子,或是府内的丫鬟,教她们缓缓用口或是用手,那还长久些。可是若是来真的,他根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己。
因此,贾蓉一向就喜欢流连于花街柳巷,喜欢那里姑娘花样百出的奇淫技巧,也喜欢拉着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