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一句话吓得王大人差点当场跪下,冷汗一个劲儿往外冒:“晋……晋王殿下真会开玩笑……呵,呵呵。”
“本王从不开玩笑。”赵玄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王大人不请本王进去坐坐?”
廷尉王向乾边擦冷汗边强颜欢笑带路:“王爷莅临乃臣之荣幸,殿下这边请。”
王向前一边带路一边暗想这煞星怎么无缘无故来他府上,莫不是哪里得罪了他?
可自己做事想来谨慎,从不曾哪里得罪这个煞星啊,他到底为什么来?
帝京人人皆知,晋王常年在外征战,哪怕回京也几乎闭府不出,而仅有的几次出府要么是去皇宫,要么就是去杀人。
极少有例外。
也因此照成帝都权贵喜欢派人守在晋王府外,一旦晋王出府便能及时通报他的去向。
若是皇宫方向,那一切皆安,若不是,则各家暗中思量有没有得罪晋王。得罪过的自然心慌意乱,没得罪的也在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什么事。
深怕晋王找上自己。
毕竟得罪皇帝可能还有几分活下来的可能,可惹了晋王那真是阴间里面奈何桥——死路一条了。
且晋王做事一向都是斩草除根,说杀全家就杀全家,连猫狗家畜都不放过,不讲情面,不留丝毫余地。
连新皇都对他无可奈何。
“殿下怎有空到我府上?”王向乾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怎么,王大人不欢迎本王?”赵玄眯着眼,显得一双凤目越发狭长精致。
王向乾冷汗又开始流了,“怎么会?晋王殿下来臣府上乃臣的荣幸,欢迎都来不及了,怎可能不欢迎……”
王向乾嘴上说的好听,内心怎么想的就无人得知了。
进了正厅,发现廷尉府内大大小小的主子几乎都到齐了,王向乾的母亲王老夫人见到晋王走近,立马上前行礼。
赵玄态度十分傲慢,只“恩”了一声便直接走了进去,完全无视其他人。
这些贵妇往日那是眼高于顶的,若是被其他人这样无视早就发火了,但现在的对象是晋王,她们自然不敢拿架子,反而一脸忐忑不安的跟在后头。
沈凌霜见了,心中感叹权利才是硬通货。
主位自然非赵玄莫属,待他坐下,其他人依旧战战兢兢站在一旁,赵玄见了,说道:“都坐吧。”
众人这才颤颤巍巍坐下,屁股都不敢实实在在坐下,只虚坐一点。
见众人一脸担惊受怕,赵玄笑了,当真是灿如春花,“本来今日来,是听闻王大人近日得了一张画圣所著升龙图?”
原来是为了画来,王向乾内心一松,连忙上前说道:“臣这就命人取来。”
“若知殿下喜爱,臣一定早早给殿下送去。”
“本王岂是那等夺人所爱之人?”赵玄说。
“没有没有!”王向乾连忙否认,“臣就是粗人一个,实在欣赏不来这些字画,是家中幼子买来的,殿下能够看得上,也是他的福气。”
赵玄笑而不语。
负责去取画的正是王向乾口中买画的幼子,他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见到一向敬爱的父亲对着晋王卑躬屈膝,极尽讨好之能。而晋王却一副目中无人的傲慢模样,心中满是愤怒。
不过他也知道就算他再怎么愤怒都不能表露出来,否则会给家里人遭来祸事。
为防止被晋王看出眼中不满,他低垂着头快步走进,王向乾见幼子带着画来了,连忙将画取过来,毕恭毕敬呈给晋王。
叶覃上前一步接过木盒,然后打开检查一下,见没什么危险之物后将画作取出,直接打开了。
沈凌霜站在赵玄身后,将画作看了个清楚,只见画布上是两条缠绕腾飞向天咆哮的巨龙,每一片鳞片都画得极其逼真,好似铁水浇筑泛着金属的冰冷光泽,极具冲击力,乍一眼看去那两条龙好似活物,仿佛能透过画布腾飞而出。
沈凌霜被这超高的画技震惊。
赵玄却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表情略显阴沉。
王向乾一只小心关注赵玄,见他脸色变了,心中顿时一跳,“殿下可是有何不妥?”
“王向乾你胆子不小,本王你都敢糊弄。”赵玄语气十分平淡,听上去好似并没有动怒。
但熟悉的人知道,晋王已经生气了。若不能及时平息怒火,后果自负。
王向乾心知可能是画出了问题,也顾不得擦汗了:“可是这画出了什么问题?这画前几日才买到的,臣还特意找了人鉴定,绝对不可能是赝品,请殿下明察!”
“是不是赝品,你我说了都不算。”赵玄看了他一眼,然后眼神在王向乾幼子王元庆身上滑过,后者身体微不可见一僵,眼中发出冷笑,“叶覃,点火将画烧了。”
“烧不得,烧不得啊!殿下这升龙图举世罕见,不能烧啊!”王向乾一听烧画,立马拦住叶覃。
“叶覃!”
叶覃推开王向乾,毫不犹豫将升龙图点燃,仿佛这画作并非画圣所作的无价之宝。
“不能烧!不能烧啊!”王向乾瘫坐在地上,看着火苗吞噬画卷,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一个传闻。
传闻画圣所著之画的颜料都是特制的,看着与一般颜料无异,但一旦用高温烘烤则会散发异香,且画作所画之物也会化形而出。
而此刻画都烧了一半,别说化龙而出了,就是传闻中的异象也丝毫没有半分。
王向乾惊疑不定,暗道传闻难道是假的?
可当他接触到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