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如来本是佛愆，一个屠城证道的僧人，杀戮天下的鬼如来。
后来遇到月神缥缈月的时候，她说过：邪心魔佛也是百事经纶。
缥缈月说，结果是世人评价善恶的唯一标准，如果有人怀着恶意行善事，是善，相反，本着善意做恶，是恶。
一步既出，无需耽于挂碍，前行便是，这话解答了帝如来的困惑，让他拈花而笑。
月神为帝如来解开困惑，陪伴他度过一段时间。
帝如来也没办法阻止死劫，如同现实中的僧人一样，使死者安息生者坦然，才是佛家弟子需要做的事情，他需要的是感受众生悲苦。
而后悟出众相非相，不凡亦凡，万法无法，心观即观。
缥缈月没管帝如来化身为鬼，因为她此时的感悟，心是心，相是相。
无论鬼相还是帝相，那个人的心是不变的。
缥缈月可以指点佛愆重头修行，也可以帮助帝如来克服‘如来成鬼’的劫数，而帝如来本想趁鬼如来现世前自行了断性命，但缥缈月在意识中劝他不要轻易放弃生命。
帝如来听从劝解，最后以鬼如来的外相离世，而他的魂魄经过点化，最终仍是以帝如来的相貌远去。
帝如来、鬼如来，谁是真正的他？
都是他，也都不是。
“原来如此……”薛故微微一叹，低敛的眉目，有些颓败，有些想不透。
在他们所不知道的世界里，还有这样的存在，而帝如来虽然普度众生，但恶念鬼如来到底是从他体内出来的，杀伐众生，造下无数杀业。
也就造成了神佛不能相恋的结局。
月神缥缈月是那个时代，唯一的神灵。
薛故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说如今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
帝如来倾慕月神，后来轮回转世为无妄，守护佛灵身侧，却无了男女之情，只有相护之情，也便只有因果二字能够解释。
“一盏青灯伴古佛，半为修行半入魔，青灯古佛伴一生，不负如来不负卿。生我之前我是谁，生我之后谁是我……”
帝如来轻语，似在吟唱，而脚下那盏青灯也在不停的嗡动，仿佛有一股沉睡的力量，即将复苏：“古佛拈花方一笑，痴人说梦已三生无明真如无差异……”
念必，那盏青灯完全复苏，绿色光芒大放，随后那盏青灯落入了薛故的掌心之中，沉重得可怕，几乎要把他的手掌压断。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帝如来微微一笑，身体自燃，火焰包裹了他的肉身，殿中诸位僧人，尸身也尽皆自燃。
而青灯古佛之前盘坐的蒲团上，冒出一道道金光，金光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薛故等人的耳边依稀响起了帝如来的声音：“这就是出口！”
“走。”
薛故拉着云端和红鸾抬脚跳进漩涡。
一阵黑暗之后，三个人稳住身体，看清周围的环境，他们被送回了昆仑行宫。
红鸾看着雕刻着神秘纹路的青铜古镜，忽然一拍脑门，打了个激灵：“哎不对，他还没告诉我们无妄去哪了。”
云端：“……”
薛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