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变故能将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都扭曲了?宁夫人不是答允了将她娘抬成妾室吗?她不好好在宁家,反而跑来了,雍都城,还和姬擎苍搅和在一起?”
上了马车,相思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
谷柒月摇摇头,对于在次见到宁溪,她也很是意外,“师兄失踪的那年。我去找过宁溪,那时候她姨娘刚过世,宁府的人也不知她的去向。”
宁家长房的夫人,宁缙云母亲,谷柒月脑子里忽然浮现她势力阴毒的嘴脸,她那个时候就怀疑过是不是宁夫人对他们母女下手,奈何别人的家事,她无法插手,最后遍寻不获,只能悻悻放弃。
相思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居然还有这么一出?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帮着姬擎苍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当年宁家老爷要不是因为宁溪武学天赋过人,哪里会答应让一个外室进门,险些和宁夫人闹翻。”
相思皱眉,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宁溪身手精进到什么程度了。
谷柒月唏嘘不已,重生之后,物是人非!
“随她去吧!”宁溪今日一番话就是为了将她和过去彻底划清楚界线,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她也不好强求。
相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回了王府,宁溪这个小插曲便过去了,红豆已经现身和棠雪打闹成一团,谷柒月懒得理会这对欢喜冤家,直接去了汀兰苑。
“王爷呢?”
棠氰站在院中擦剑,谷柒月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姬怀瑾的身影,问道。
棠氰一惊,暗骂自己想事太专注,竟然没有留意到有人进了汀兰苑,幸好是主母,若是旁人,他怕是要被王爷丢回冥狱楼回炉重造一次了。
“回主母的话,王爷在书房。”
棠氰立即答道。
谷柒月好笑,棠氰倒是会做人,在府中的时候唤她主母,外面唤她公主,切来换去的也不嫌累。
“你去通禀一声吧。”谷柒月知道姬怀瑾的忌讳,之前他生病,她在汀兰苑照顾,出入自由还说的过去。
如今,二人皆病势大好,她不想惹他烦心。
“主母又不是没进去过,难不成还害羞了?”棠氰俊朗的面容露出一抹笑意,“那些忌讳是对旁人的,您当然例外,快些进去吧,别让王爷久等了。”
动静这么大,以雪卿的功力自然听的一清二楚,谷柒月微微有些紧张,穿过回廊,抬脚进了书房。
此刻,姬怀瑾一袭素白锦袍,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坐在桌前,手执竹简,神色专注。
夕阳的霞光透过悬窗扑铺洒在他身上,笼罩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衬得他越发圣洁。许是光影的作用,谷柒月突然觉得他往日眉目间的清冷和漠然褪去了几分,多了些柔和。
“你打算看到何时?”
姬怀瑾久久不见她动作,终是忍不住放下竹简,淡声问道,凤眸闪过一抹浅淡的笑意。
谷柒月脸又没骨气的红了,低声嘟囔了一句,寻了一旁的空位坐了下来,“那边如何了?可有什么异议?”
钩月楼的那些黑人都已经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交差。
“尘埃落定!”姬怀瑾给出了四个字,便再次拿起书简阅览。不理会谷柒月。
书房的香炉里燃起袅袅青烟,静谧无声。
谷柒月端坐了一会便觉得身子酸软,难受的很,前世今生,她都不是静得下来的性子,悄悄看了眼姬怀瑾,见他没有理会她,心中暗喜。
环顾四周,似乎也没有什么是能供她打发时间的,谷柒月不由有些气馁,雪卿的性子着实冷清了些,不喜闹,要是毒老头在这儿就好了。
实在不行,莫寒悲在此也好,那人风趣幽默,多寡淡无味的事儿他都能讲的引人入胜,跌宕起伏。
“哎。”谷柒月小声的叹了口气,目光越过悬窗落在墙角那几株墨竹上,竹子刚劲挺拔,看着赏心悦目的很。
这几株想必是从竹海移植过来的,那处风景誉满天下,世人都想要一饱眼福,奈何瑾王府门庭威严,有幸能一观的人少之又少。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兰胭脂那绣了一半儿的锦帕,婢女的话言犹在耳,她想到了某种可能,突然睁大眼,不是吧?
谷柒月下意识的往姬怀瑾看去,心中暗自揣度着,前世也没有听说过什么胭脂喜欢雪卿的传闻啊,难不成是她想多了?
姬怀瑾看似全部心思都在竹简上,实际上始终都留意着谷柒月那边的动静,自然也将她这些小动作收入眼底。
那眼神实在太过灼热和诡异,他想要当做不知道都不行,轻叹了口气,再次放下竹简,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谷柒月正思虑着事情,一时间太过入神没有听到,鬼使神差的问道,“你待我好,待我亲近,是因为婚约吗?”
姬怀瑾似乎没料到她会这般问,微怔片刻,“你觉得该是如何?”
谷柒月垂下头去,她为何会问出这句话来?这段日子,他们一起用膳,一起乞巧,一起去追查钩月楼之事,让她有种回到前世的错觉。
可每每对上他清冷的,始终淡然平和的凤眸,她更加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人不是她的雪卿,起码,不是那个与她心意相通,倾心相对的雪卿!
“我……”谷柒月犹豫,须臾,苦笑一声,她又如何猜得透他的心思?
若是她猜想是真,那胭脂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这情愫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