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秋叶白就听见一阵石头磨擦的声音,片刻之后看见池子里的水渐渐地变清了。
两个老头来回往复地在池子边折腾,不时地往那池子里放些什么东西,也来问她取了一碗血,但这一回是直接喂进了百里初的嘴里。
她跟着他们的指挥帮忙做一点下水翻动百里初和喂药的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和两个老头一起随意地用了些午膳之后,两个老头也没再吩咐她做什么。
她终于得以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靠着百里初的床边,看着浸泡在水里的百里初,心情有点复杂,她没有想过自己能看见百里初那么脆弱的时候,并且自己还有尽力救治这个对于自己而言是危险的男人的时候。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喜欢割断敌人的脖子,从此一了百了,干净省事,真是可惜……命运从来都是个混蛋。
这是秋叶白迷迷糊糊地睡去之前的念头。
等到秋叶白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似乎已经一片昏暗,她有些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窗外,一轮清月挂在西边有些昏暗的天空上。
已经是夜晚了么?
不知道那两个老头完事儿了没有,百里初死了没……
这念头刚刚划过脑海,她就完全清醒了过来,自己还好好的在这里,那么百里初想来是没有什么事的。
秋叶白支着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旁边的池子已经不见了,原本是池子的地方已经是一片雪白的大理石的地面,地面上放置花桌凳几,桌上只有一盏精致的雕花白笼烛灯。
秋叶白起了身,伸了下腰肢,她大概是睡着了的时候躺在了百里初的床上,最好还是趁着那厮不知道被抬去哪里的时候起来,免得招惹到那洁癖症末期患者。
她走到桌子边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目光停在桌面上的,发现那里有一只食盒,便顺手打开来看,里面的饭菜竟然还是热的,而且按照精致新鲜程度而言,并不像是加热过多次的 。
她一愣,谁能料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会醒来?
“饭菜是刚刚做好不超过一刻钟的,若是你没有醒,再过一刻钟会有人换上新鲜的饭菜。”男子幽凉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这个男人从她醒来的时候就一直在?
这怎么可能?
秋叶白的神经瞬间绷了起来,她转过脸看向那站在阴影处的修长身影,那人依旧是一身暗红色的衣袍,只是因为灯光的蒙昧不明,所以看起来倒像是介于红与黑之间。
但是,即便是光线昏暗不明,凭借如今她的武艺内力修为和五感,百里米之内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愿意沉心细听,也能过听得才对,怎么可能完全感受不到身边有除了自己的存在!
除非……这个男人比自己强悍太多。
好吧……
她看着站在阴影里的男人,他修长的身影被烛光投射着地面上,幽暗的影子仿佛融进了无边无际的虚无黑暗中,仿佛那些黑暗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她叹了一声,这个男人确实是比自己强悍,而且还很危险。
“殿下,您身子可大安了么。”
百里初从暗影里慢慢地走了出来,精致的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是,都是小白的功劳。”
秋叶白不觉得百里初是一个会恭维人的人,那么当他说出这样的话时,便是有古怪了,她抬眼看着他,波澜不惊地道:“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殿下不必客气。”
“是的,各取所需 。”百里初轻笑,他黑色的眼瞳微微转了转,看起来像掠食性的兽微微眨动着眸子在观察自己的猎物,那种目光让秋叶白瞬间警惕起来。
但是,很快百里初就垂下了眸子,长长地眼睫挡住了他的眸光,让人以为那是一种的他伸手将食盒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摆出来,甚至替她摆上了碗筷和斟酒。
“拓拔祭司说你放了些血,所以身体必定有些虚,所以不太合适饮酒,这里面的是冰镇血梨汁,倒是合适你。”
秋叶白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拓拔祭司是谁,但估摸着也是那两个老头之一。
她看着百里初的动作,因为受过严格的教育,所以他一举一动都非常的优雅,这些伺候人的动作看起来都赏心悦目。
她看着他摆在自己面前的饭菜,也没有多推辞,便径自用了起来,也没有问百里初是不是要和自己一起用膳。
等到她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填得差不多八分饱了,便搁下筷子,擦了擦唇角,抬眼看着他,淡淡地道:“殿下到底有何事,不妨开门见山。”
百里初看着她,忍不住垂眸低低地笑了起来:“小白,你若一直如此有趣,本宫倒是该第一次感谢上天在某些方面倒也不算亏待于本宫。”
“某些方面,什么方面?” 秋叶白挑眉。
百里初终于慢慢地抬起眼,看向她:“在本宫选择合适的床伴方面。”
“床……床伴,殿下您说的是……床伴?”秋叶白一下子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说她和面前的这个男人对这个字眼理解不同。
她有抓了桌上的血梨汁灌了一口,好让自己再冷静一点。
百里初笑了笑:“是,床伴,或者说交配,本宫想要和你交配。”
秋叶白:“嗤——!”一口血梨汁瞬间喷出一丈之外!
她胡乱地擦了下唇角,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顶着一张风华绝代的脸说出“我想和你交配”这种哪怕是最底层的粗鲁船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