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近在咫尺中梅苏眼底的惊涛骇浪,她心中只觉得痛快无比,冷笑着继续拿刺他:“你就算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如何,你又能将他如何,还有,我早和他拜过堂,对天地宣誓此生只是他一个人的……唔唔!”
她话音未落,便一下子梅苏狠狠地封住了嘴唇,近乎疯狂地掠过让她眸子里寒光四射,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唔!”梅苏低声痛呼一声,坐了起来,捂住自己淌血的唇。
她差点把他的舌头都咬掉了。
他一把捏住她脸儿,原本总似笼着雾气的眸子里此刻全是森然暴戾:“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能挡住我么……。”
“如果哥哥想要罔顾人伦,只当没有听过我说的话,想要更刺激么,那便只管继续,我没想过能挡住一个畜生。”她神色之间却波澜不惊,甚至伸手将自己原本凌乱的衣襟拉开,露出自己的仅仅穿着薄肚兜的胸口来。
“你……你……。”梅苏看着她冷漠而无畏的模样,额头上青筋毕露,只觉得被她叫的哥哥’两个字弄得头晕目眩,心头一阵阵地发痛发冷。
只觉得心底仿佛突然裂开一个巨大的裂缝,将他的理智不断地吞噬。
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他不想相信的,但是他暗中查找谁是自己父亲,宫中老人但凡被他问过话的,第二日便消失了,再他探查出来的那些点点滴滴。
他知道……她说的话也许就是真的。
他的手慢慢地下滑,落在她的纤细的颈项上,强忍着才没有收紧。
他就不该让她说话,得到了她的身子,他们便没有回头路可走。
但如今,他脑海里却只盘旋着两个字——妹妹。
怎么都下不去手……
梅苏捂住额头,忽然轻笑了起来:“秋叶白,你说我卑鄙,你不也一样卑鄙么,选择这个时间告诉我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想看我的痛苦么,如你所愿。”
说罢,他忽然起身,仿佛恢复了平静的模样,只眼底的腥红却异常地骇人。
他看了眼床榻上娇躯横呈,目色冰冷的女子,自己朝思暮想的‘海东青’如今终于被他折了翅膀,锁了金链子关在笼子里,任由他予取予夺,不能反抗,他却偏偏不能……
“呵呵……。”
他自嘲地轻笑一声,拂袖而去。
在踏出门的那一刻,他梭然一拳狠狠地击打在门框之上。
“喀拉!”结实的黄花梨木门框瞬间裂开一条缝隙。
端着热水正在门外伺候的两个小丫头吓了一大跳,她们从来没有想过大少爷会变成这般模样,满脸狰狞,仿佛要吃人一般。
梅苏闭了闭眼,低声道:“进去伺候夫人洗漱,但凡有半点疏忽,即刻发卖。”
两个小丫头吓得‘噗通’一声立刻跪下,颤抖着道:“是。”
梅苏闭了闭眼,转身脚步虚浮地离开。
……
秋叶白听着门外的动静,终于轻呼了一口气,伸手慢慢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半裸的身躯。眸色却异常凉薄冷静。
梅苏说得没有错,她是很卑鄙。
选择这个他动手到一半的时机说出这件事情,就是为了让他永远在心底留个阴影,但凡想动她都想起今日的情景、今日的震惊、今日的痛苦。
“夫人,我们进来了。”门外响起女孩子惴惴不安的声音。
秋叶白淡漠地道:“进来罢。”
两个小丫头端着水进来,看见秋叶白一身一身衣不蔽体,便瞬间窘迫地低头,红着脸上来替她更衣。
原来是少爷与夫人行房,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少爷从少夫人的房里出去会是那种样子呢?
不过此后,宁谧和宁心发现足足六七日,少爷都再也没有踏入过少夫人的房间。
但是该有的药物和补品都从来没有断过,于是谁也不敢对这位少夫人怠慢。
惹得少爷恼火若此,还能得到少爷的悉心以待,这是第一个人。
连一贯得宠的大小姐都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
“咣当。”
一只酒瓶咕噜噜地滚开来,坐在水榭边的俊美男子静静地靠在栏杆上,仿佛感觉不到夜晚的天寒地冻一般,他的身边已经滚了许多个酒瓶子。
他半靠在栏杆之上,浑身酒气,垂着头,仿佛似早已醉了般,远处的仆人们跺着脚,呵着气,却不敢过去。
这些天,大少爷日日喝醉了,皆伏在水榭边,谁劝就将谁扔进水里。
他们派人去通知少夫人,宁蜜说少夫人闭上眼,翻个身边睡着了。
他们心凉,只觉得少夫人心冷,却毫无办法。
而今日,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削瘦老头却忽然提着酒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在仆人们惊愕的目光下站定在梅苏的身边,淡淡地道:“大公子颓丧也该有个尽头,何况你喝这么多,根本就醉不了,又何必浪费这么多百两一一坛的绍兴女儿红?”
伏在水榭栏杆边的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老头也有耐心,只站在他身边等着。
好一会,梅苏方才慢慢地直起身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低低地笑了起来:“呵呵呵……秦老师,你何苦来拆穿我,就让我当自己当真会醉一回又如何。”
那秦老头拿过他手里的酒,自己灌了一口,眯起眸子:“这天底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