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秋家四少和安乐公主的婚事传遍后宫和朝野的时候,另外一位公主,悄无声息地从天牢里出来,被人抬回了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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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壬辰年癸丑月庚辰日
十二月初三
宜:祈福、求嗣、那征、开市、安床
忌:斋醮开光赴任
秋府
“恭喜,恭喜。”
“贺喜,贺喜秋府再迎皇家公主。”
“同喜,同喜。”
今日是黄历上的好日子,秋家上下一扫前些日子因为摄国殿下被刺一案的晦气,上上下下喜气洋洋,虽然不说批红挂绿,但也因为临近年关,早早就装扮了起来,原本避而远之的达官贵人们再次方仿佛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般,笑盈盈地提着礼品,携家带口地上门庆贺,冷落门庭之前再一次车马如龙,宾客盈门。
只因为今儿是秋家为庶出四子——秋叶白向安乐公主纳征的日子,不过秋家四子如今已经在族老的见证之下,正式过到了秋家主母襄国公主的膝下,已经是嫡出了。
如今这襄国公主正坐在堂上接受一干贵妇人们的庆贺,只是她似因为经历了牢狱之灾后,整个人精气神儿都没有之前那种贵重矜傲了,削瘦的脸上神色淡淡地,身上也只一件玫红蜀锦丝棉袄子配着秋香色绣吉字吉祥草纹的马面裙,头上甚至都没有戴凤簪,只简单一套南珠紫金头面,这头面虽然也昂贵,但是珠子色淡,喜庆日子里戴着,便显得素淡了,而手上更只一只翡翠包金的镯子,连戒指都没有戴。
“如今这是十二月初三,想来本月便可以走完了六礼,等正月十五过完了,便该是准备公主下降的大礼了,想来大夫人又要忙碌起来了。”定国公夫人含笑道。
因为是尚皇家公主,这纳征之礼,自然不能向宫里抬,只意思一下向皇帝陛下的九霄殿和老佛爷永宁宫递了庚帖,准备下的各种要给安乐公主的贵重礼物全部都放在了秋府,同时邀请了各家高门的夫人、公子、小姐们前来观礼。
便是安乐公主也降尊纡贵地在永宁宫董嬷嬷的陪同前来,虽然这样并不合老规矩,但是天极民风开放,倒也算不得什么了失礼的事儿。
大夫人淡漠地道:“忙碌不忙碌,终归和年节在一起,总归要操心。”
定国公夫人脸上原本喜气的笑容瞬间僵了僵,但还是笑了笑打圆场:“也是,孩子们都长大了,咱们也该享点福,有些事儿就让旁人多操心些。”
大夫人取了一杯茶,淡漠地道:“再大了,根也在秋家,嫁过来的到底是嫁过来的。”
大夫人这近乎呛声一般的回答,让定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只低头喝茶。
房内一干原本热热闹闹地说着话的贵妇人们皆噤声,定国公夫人都这般遇到冷言冷语了,她们还是识趣些。
身为秋家大夫人的襄国公主明显是并不很在意这一桩人人看好的婚事。
不过也是,再出息,在能耐都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听说今儿府里的几位少爷和小姐都各自称病或者有公务都不曾来,只七小姐还陪在边上,只是见七小姐也是个神色淡漠,不见一丝喜气的。
哪个主母能看见庶子这般能耐,还心气儿顺的?
贵妇人们皆暗自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只彼此低声交谈些不着边际的闲话儿。
唯独跟在杜珍澜身边的秦大姑姑眼中闪过凉色,她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毕竟肖想许久的鲜肉就这么被人夺走了,还是自家表侄女儿,做姑姑的心气儿怎么能顺?
“四少爷到。”门口忽然传来管家压抑着兴奋的声音。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堂上,顿时变得雅雀无声,毕竟关于这位四少爷的各种传言太多了,他短短两年从默默无闻的一介高门庶子先是在叼兽大会之上夺魁,然后便突破了嫡庶藩篱,在最重视嫡庶的老佛爷跟前一飞冲天,成了司礼监从二品的提督,经手的差事儿虽然不多,但是件件都是动摇国本的。
更不要提起他那俊美的外表,和那些fēng_liú韵事。
绯闻对象包括了有安乐公主、梅家大小姐、摄国公主,甚至还有龌龊的流言,道是他‘侍奉’得太后老佛爷极好,所以才能蹿升得如此之快。
所有夫人小姐们都翘首以盼。
片刻之后,便见一道秀挺削瘦身影款步而来,只见那人身上披着一件精致的鹤氅,到了门边,便随意地将那华贵的大氅扔给身边的随从,踏入房内。
来人秀眉飞扬,明眸融金,眉宇之间清冷淡漠,一张白皙的容颜隽秀无双。
一袭窄袖云锦缎绣翠竹的的圆领袍子贴合地包裹在他身上,修腰间横了一条全无刺绣翠色的腰带,腰间全无挂饰,只配着一把精致的小剑,便是这样朴素简单装扮在他的身上,却只有一种闲云野鹤、散漫却暗藏优雅的气息。
只让人想到八个字——玉骨做神,翠竹为魂。
哪里有半分传言之中蝇营狗苟,钻营奸诈之臣的模样,分明是魏晋之时腰系长剑,击鼓而歌,明媚风雅又高洁的贵公子,丝毫不输名满京城的梅家家主,而且身份更加高贵。
在场的一干小姐们几乎瞬间芳心沦陷了大半。
秋叶白早已习惯了女儿家恋慕的眼神,自然是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对着上首一揖:“叶白见过大夫人。”
一边的定国公夫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