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静悄悄的,昭忧握着剑浑身颤的站在树下,自己早应该在刚进宫的时候就杀了他的,因为一次次错过现在让他长了这么大能耐,这以后再想杀他,就更难了,“皇……”门外的小太监突然高声准备喊什么,话未出口她便赶紧收起剑,吸了口气,换了张小脸:“民女参见皇上。”
不为走了进来,挥挥手让跟着的侍卫离开了,“皇上您怎么不好好休息啊?”昭忧假装心疼的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您这一路受了那么多苦……”“朕是来感谢你的,”不为平静的看着她:“感谢你这一路上的保护。”
“啊,应该的,”昭忧心虚得想,难道他什么都想起来了?所以他……不是那个又傻又天真的有为了?啧,想想还真可惜呢,自己蛮喜欢有为的,啊不对!自己在想什么!养有为就是养不为,他之所以是有为是因为脑袋摔坏了,失忆了!
昭忧为自己这种奇怪的心情感到懊悔,他是自己敌人的儿子,他是现在这个王朝的君王,自己,是要杀了他的啊!“没想到,你和他们竟是一伙的,”不为突然盯着桌上的一片落叶笑了,似是自嘲,又似是自言自语:“我原以为”我原以为我可以信任你,我原以为你那张可爱的笑脸,是这混沌的后苑中最清纯的一抹光彩。
“不是的,我只是”昭忧知道他嘴里的‘他们’指的就是蓝月帮,于是赶紧辩解,不为看着她,想起第一次离开皇宫时,她一路护着自己,在大牢中为了保护自己与犯人打斗,她一个弱女子,最后凭着她自己的力量护送自己去了乐东县,还有这次自己摔下悬崖假装失忆后她还倾尽所有保护自己,雪山之上那么困难也不放弃自己,所以,自己认识的费婉郗,是那个笑起来很可爱,却一身武艺,很讲义气的女子啊。
他不相信,还是不愿相信,“只是什么?”于是问了,费婉郗,别再让我失望了,“皇上恕罪,我是财迷心窍了,我不知他们是魔教,到了江南以后我快没钱了,这时候正好遇到他们,他们给我钱,要我把您带过去,我看他们那里有那么多房子,以为是哪个官员的私宅,所以想着把您送过去一来可以保您安全,二来若真是官员的私宅,他也可早点送我们回京,所以……我真的没有想害您啊……”昭忧跪下大哭,可爱的小脸上全是泪水。
“真的?”不为皱眉,“是真的,我舅舅还在宫里呢,我就算为了他也不能害您啊,”昭忧觉得自己真聪明,这会儿搬出宣来世正好,不为果然信了她,扶起她抬手为她拭去泪水,指尖的温暖传到脸颊上,昭忧突然就愣住了,然后是止不住的抽噎。
我靠昭忧你在干什么!没事抽抽什么!真当你自己是纯情傻白甜吗!你当着仇人的儿子的面卖什么萌!这是身体本能反应,也是卖惨带来的后遗症,昭忧止不住的抽抽,仿佛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得,昭忧现在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平时素来杀人不眨眼除了司马莫外谁也不表露真心的自己,竟然每每都栽在这个笨蛋皇帝面前。
不为看着她的模样突然被逗笑了:“噗,”昭忧一惊,抽噎声立刻被吓住了,她望着面前男子的笑容,忽然想起那晚城墙上的那抹笑容,那么放松又真心,竟与此刻有几分像,但她不懂他的笑,昭忧觉得他真的很难懂,明明都是人,却把一切藏得那么深,自己好不容易读懂了他之前的笑,却又被这个笑难住了。
不为从昭忧这里离开后不让太监们跟着,自己一个人四处溜达,他慢慢走上了黑色的木桥,心中却久久难以平静,费婉郗对于自己来说就是快乐的源泉,没来由的自己看见她就想笑,可自己心里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念着的,只有——忽然一抹身影出现在桥头,他惊愕的抬头,仁鳃穿着一身棕色华衣,外披一件棕色薄紗,裙角微扬,带着些高兴。
是她,自己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都是她!不为瞬间温暖的
的笑了,仁鳃微启朱唇:“欢迎皇上平安归来,”一句话,似乎洗去了她昔日里对自己的冷漠与疏离,儿时的那个寒雪仁鳃似乎是回来了。
他快步走向她,仁鳃微笑着,裙角飞扬,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