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六年冬,南方g市的一个很小很偏的工业区内。
陶道还是象往常一样,静静的躺在床上,什么事也没做,可是头脑里却在想着一些奇妙的事情。
因为这些时间来,他感觉自己很容易就睡去,并且睡的很沉,有时候好大声也吵不醒,他一再怀疑自己身体是否出了问题。
他的家住在h省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家里很穷,祖辈到父亲这一代都是医生,也只是一般的走方的游医。可惜的是父亲过世很早。留下母亲带着自己还有一个妹妹三个人相依为命。
妹妹早就出嫁了,可是他还是孤单一个人,想想现在,快四十了,他就算对未来还有什么想法,可是因为年龄的增长和现实的残酷也将他的那点想法磨灭的干干净净。
他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年轻时熟读诗词,懂点点民间中医,特别是对人体血脉运行和全身经脉穴位很是熟悉,熟悉到只要闭上眼睛好象就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并在。
他不爱说话,更不喜和人交流,最能打发时间的就是看书。最开始的时候没书可看,就把父亲那时候的书拿出来,一看始看不懂,便把书上面的图画记下来。后来上学到初中了,便能慢慢的看懂了。父亲也没什么书,也就那么三四本书,二本是中医学药方的,一本是中医病理,还有一本就是中医学用的经脉穴位注解和推拿,后面有一小段却是中医学气功养生。这些书他虽然觉得枯燥无味,可是对当时的他来说,却看的很是认真,特别是最后那本,更是被他背的滚瓜烂熟,并且对后面的养生学还天天练习,从没间断,直到现在。
晚上,又是孤单的一个人,这种生活他早就习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没有外出,因为他不喜欢那种吵闹的场面。所以还是象往常一样一个人坐在木板床上面,眼睛透过窗外看向天空。夜晚很闷热,看不到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其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在这里从没有看到过天上有星星和月亮,和自己的家乡不同,自己的家乡满天都是闪闪的星星和皎洁的月亮。
虽然这里晚上没有星星和月亮,可是这里晚上的灯光确是到处点点,五光十色,照的街道如同白昼。
自己虽然不喜欢这种灯火闌栅的夜景,因为总感觉自己离那种场面太过遥远。所以他只好把眼睛收了回来,看着墙上面的挂画。画很新,是印刷的。就是在前段时间下班刚好看到买的。画很大,差不多占了半块墙,画上面印的是一幅现代人体经脉穴位图,画的质量很好,虽然密密麻麻,可是字体确是清晰可见,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灯,可是以他对画上人体结构的熟悉还是能清晰的知道画上面的字是什么。
他盯着画,本来这么远就看不清,盯着久了,画面显得更是模糊,只好把眼睛闭了起来,可是头脑之中却还是想着画上面的一根根线条,一个个黑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仿佛有一种极其荒诞的感觉,感觉自己好象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面一样,随着血液在流动,并有一种冰凉舒爽的气息从自己头顶的百会穴直贯而下。
这种舒爽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消失的无踪无影,就好象刚才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醒后全身有种麻麻的感觉,其它一切没变。还是象之前一样盘坐在床上面,当他睁开眼睛,把头转向窗外,外面还是灯光熣灿,一如往常。
他摇了摇头,脑海中开始一遍又一遍的背着自己不知道背了多少次的道德经,每当睡不着时,他便用它当催眠曲,而每次都效果极佳。
直到第二天醒来,他还是象昨晚上一样盘着腿坐在床上面,下了床,象平常一样,背着工具箱往工厂走去。
他是一家家具厂的雕刻工人,具体工作就是负责家具配件上面一些机器加工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些比较复杂的花式,线条等。简单说就是把机器做不了的地方用手工去做,相信很多在家具厂打过工的人都知道这一工种。
一到工厂,负责雕花段位的组长便拉着一车木头走了过来,木头上面早就印上了一朵朵小小的玫瑰花,花不大,直径在五十豪米左右。
走到他面前就停了下来,一边拿起一根木头一边对他说:
“稻子,这花还是你来,老外说只认可你的手工,别的人雕的老外都不要,所以这些还是只能你来。”说完就打算去忙别的,一边走一边回头对他说:“要加油啊,后面工段还等着要开工,你今天早做完可以早下班,上面我去说。”说完还对他笑了笑。
他没有说什么,其实这上面的花形对他来说更本算不了什么,但他也知道这是组长对自己的好意。
拿起木头,从工具箱里拿出合适的雕刻用刀具,几十年的雕刻经验,还有就是这种花自己也雕刻过好几次了,当拿起木头放在工作台上时,头脑中想像着之前雕的样式,和一些操刀手法,不自觉的一刀便划了下去,片刻之后,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便在雕刻刀下成形,和自己以前雕的一模一样。雕完之后又拿起另一根木头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左右,他感觉离下班也不会太远了,手拉车里面的木头己经全部雕刻完成,他检查了下所有雕刻完成的东西,基本上每根木头上面所雕刻出来的都一模一样,他看着这些雕刻出来的玫瑰花呆呆出神。
怎么一下子雕刻的这么好这么快了,是因为昨晚自己身体中所发生变化的结果吗?难道昨晚在我身上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