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不远处熊熊的火幕,作为首领的老人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松本海伦微微睁大了眼,脚步不动,声音坚定,一字一句吐字清晰:“首领,我是松本海伦!奥菲利娅夫人的侍女。您一定听过我!我昨天刚刚从病床上醒来!我还是库洛洛的同伴,我能救他出来,请您听我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老克莱奥内忽然眯了眯眼,站在原地打量了她一阵,没什么表情,轻轻摆了摆手,使了个眼色。
拦着松本海伦的两个人收到了消息,向两边分开。
老人上前两步,走到她面前,睥睨着说道“小姑娘,如果你胆敢愚弄老夫,老夫想你定然知道代价。”
被那认真的面容所感染,她轻轻点了点头。
女孩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个句子。
——我很想驻留在那个光辉灿烂的世界去,永远没有烦恼,不是以朦胧的泪眼去看它,也不是以痛苦的心情去追求它,而是真正的和它在一起,在它之中。[注1]
她咀嚼着那句话,然后微笑着,轻轻地开了口。
将她所有的计划娓娓道来。
所有的人都离这两个人远远的,没人听得到他们说了什么。
高大而健壮的老人,娇小而坚定的少女,滔天的火墙下,微风拂过,将这页勺詈蟛幌榈幕面。
此时,垃圾山上。
“放开我!”
少见地陷入了冲动的,头顶已经迸出青筋的飞坦四肢被派克诺妲和玛奇两人狠狠摁在地上。
流星街人很少承认同伴,但一旦承认,对于同伴的死亡,他们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没有搭手的侠客也少见地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脸上没了笑容,眉头紧锁着陷入了沉思。
“没用的,飞坦。”玛奇的声音还是那样,淡淡的。
派克诺妲的眼角已经水光潋滟。
她一边按住飞坦,一边忍住泪水,转过头问向站着思考的侠客。
“侠客,你想出办法了吗?”
侠客闭上眼睛,深深地吐了口气,无声地摇了摇头。
“弗雷德的条件是唯一的。”
那一句话终于让派克诺妲彻底哭出了声。她低着头,无声地掉落下泪水,泪水砸在不断挣扎着的飞坦身上。
她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愧。
侠客低下了头,不再遥望远处的场景,而是转回了身子,背对着火焰,站在垃圾山上,他沉默着,一言不发。
就在周围的一切都渐渐步入死寂之时,忽然,有干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们不约而同望向了来人。
男人的脸上横着一道刀疤,一身膨胀的肌肉,面容狰狞,一看就知道是黑帮里的成员。看着眼前一堆小屁孩悲恸的场景,男人忍不住啐了一口。
“别哭了,有人去救那小子了。”
“什么?”所有人都抬起头。
派克诺妲抬起一张被泪水浸染的脸。
“难道是首领……?”侠客震惊地出声,一脸不可置信:“……不……从逻辑上讲……这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那可是首领。”刀疤脸嗤笑了一声:“那个小姑娘,黑头发,棕眼睛,这么高的。”他随便在腰的位置上比划了一下:“进去救人了。”
他们立刻反应过来那人是谁,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是海伦!”玛奇瞳孔一缩,低声喝到。
侠客上前两步,走到刀疤脸面前,认真问道:“首领和海伦……就是那个小女孩,他们说了什么?”
“鬼知道,谁敢偷听首领谈话?”摆了摆手,刀疤脸随意地打发道:“不过既然首领同意了,那应该是个好方法,等会儿那小子应该就能回来了。”
说完,刀疤脸就转身离开了。
但侠客立刻捕捉到了他语言中的漏洞,猛地抬起头来。
“等等——你说库洛洛?海伦呢?”
他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但那人已经走远了。
……
“海伦?”
原本面无表情任由着到架在脖子上的库洛洛,在看到从火幕中出现的女孩时,脸色一变。
女孩穿着一条崭新的白色的长裙,上面还沾着灰尘,有些不合身,像是临时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的样品。
弗雷德先是恶狠狠地眯了眯眼,接着很快认出了她,咧嘴一笑:“你是…啊哈,那个小贱人!”
“是我,弗雷德先生。”
“我对你没兴趣,叫克莱奥内那个老头子过来。”弗雷德抬了抬下巴,一脸轻蔑。
“……首领并不知道我过来的情况。”
“哦?……你竟然不是克劳奥内那个老头子派过来的?”弗雷德眉宇间刹那闪过一丝疑惑,被松本海伦完全捕捉下来。
“是的,我来这里,是为帮助您完成断绝克莱奥内传承的打算。但是,您绑架了这位黑发少年是徒劳的。让我来告诉您为什么。但是,我希望您屏退旁边的这些人。”
她轻轻扬了扬头,眼神犀利而傲然地扫过弗雷德周围的一群浑身伤疤的壮汉们。
她直视着弗雷德的眼睛,露出迷人的微笑。
刹那间,即使是不合身的裙子也无法掩饰,那属于有着三百年和服传承的历史的松本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小姐的气场全开。她微笑着,即使用苛刻的眼光看来也足以令人感到惊艳的优雅姿仪。
那份在流星街无法寻得的优美,不可能不让人察觉到违和。
弗雷德似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