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慢走!”

南烟瞧了瞧桃树下的坑没了,心里一丝欢喜。自从她来了将军府,得到的关爱不比在南淮的时候少,她就怕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将军府的累赘……

“爹爹啊……我这一去东溟……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啊……”

“明日去东溟,一切可都想好了?”

夜北突然出声,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站到南烟面前,南烟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苦笑一番。

“爹不会怀疑,兄长也不会怀疑,到时只需想办法保住将军府便可。”

“你说你只见过人家一面,就拿他当挡箭牌,他若是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夜北说着又跳上了桃树,躺在桃树上看着南烟。

“一举多得,何乐不为?兄长以为我有了心上人,便会赶走那些上门提亲的人,我此去东溟更加有理有据,虽说有点荒唐,却也不是不可信。再加上……”

南烟本来说得很有信心的,但说到后面的事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保持了沉默,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若是可以,我不希望你走到最后一步,你与他最好能不相见,若是真的避无可避地遇见了,也只当不相识得好……”

夜北的语气平淡却夹杂着一丝担忧,还有些纠结。用情意获取自身利益的方式,于他来说就是不仁不义。他不希望自己替人护了八年的人,最终沦为自己眼中的,所谓不仁不义之人。

“一日之缘,怎可牢记呢?或许他早就将我忘却了,加之,小九已经随着南淮国破,消失了……何来的情分呢?”

最多,只是念个旧情,比什么感情都还要浅薄的情。若要论儿女情长,实属不可能。

“估计这次的棋局,要下很久了……棋子都布置得差不多了,就等对方先下手了……”

夜北随手折了一支桃花下来,摘去花瓣,让花瓣随风飘下。一瓣有缘,落于南烟的手心,被攥紧……

八年前,北洲、西洲、南洲三国联军攻打南淮,敌众我寡,南淮城门失守,城内顿时战火连天。南淮王南昌离,率军奋力抗敌,却死于最信任的部下之手,葬身火海。任王后闻王上死讯,便寻一条白绫,死于九离殿。

太子与大将军夜北奉命带着公主九离从密道出逃,途中被敌人袭击,太子舍命抗敌,大将军得以带出公主九离。

王城失守,百姓流离失所,硝烟四起。丞相为救百姓于水火,忍痛降敌,奉上国玺。怎料南洲王南宫桀,不满受降,当众用大刀杀死了丞相,国玺沾血落地,南宫桀下令屠城……

西洲与北洲大将军皆不满此做法,想要护城中百姓,却被南洲军队阻拦。纵然率军奋力反抗,却也是无可奈何。

南洲独霸南淮旧城,虽分其他二国一杯羹,可三国的关系却已岌岌可危。

时至今日,三国仍是互不通商,互不相联系,却让东溟捡了个便宜。

当初三国联军时,东溟王正因病过世,太子年少即位,朝中不稳。正是梁丞相极力不与三国为伍共打南淮,才赢得了眼下东溟百姓富硕,安居乐业。

既然三国之间互不友来,那东溟便捡个漏子,与三国通商,做个中间人,也好让自己的国家富强起来,何乐而不为呢?

本来若东溟不与其他三国为伍,将成为下一个目标,可南宫桀屠城一事传进了其他两国国君的耳朵里,谁也不会继续助纣为虐了吧……自然是收兵回国,另寻机会。

也不知是不是屠城的报应,南宫桀刚打理好南淮的后事,却莫名其妙地暴毙了。太子南宫珏即位,与丞相司马崇明争锋相对,自然没得闲心管其他三国的事情了。

南淮灭国后,北洲,西洲,南洲,东洲,皆改名为北溟,西溟,南溟,东溟。五洲大陆也被改写成了四溟大陆,延及至今,四国都相安无事。比起其他国家的明争暗斗,东溟倒算得上是个世外桃源了。

丞相衷心,底下的朝臣也衷心,百姓生活安乐,就算王上是一个整日想着出宫的人,也没人会说他什么,毕竟一切安好,都无需王上操心。

孟婆栈。

孟婆和月老坐在椅子上发了好久的呆,路过的阴吏都觉得奇怪,将此事告知阎王,阎王却不做表示,便也就随他们去了。

阿双从桌子底下爬上来,爬到了孟婆的身边,盯着月老看着问:“孟婆,这是何人?为何在此?”

阿双从阴吏那里听来了有陌生人在孟婆栈,觉得好奇便也凑了个热闹,使了爹爹教的法术藏进了这桌底下。可等了半天孟婆和月老都不说话,只是发呆,阿双忍不住了就爬了上来。

“小姑娘一声不吭地从桌底下爬上来,想吓唬谁啊?”

月老被这突如其来从桌底下冒出来的脑袋给吓到了,大吼了阿双一声,阿双马上做了个鬼脸给月老。

“吓得就是你!胆小鬼!”

“我可是月老!是神!才不是什么胆小鬼呢!你爹娘呢?怎么都不管管你?让你随便跑出来吓人?”

“阿双的爹是阎王,你可有意见?”

孟婆将阿双抱在怀里,双眼凝视着月老,声音清冷,月老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怎么没一个神仙告诉我阎王还有女儿啊?来个鬼告诉我也好啊?

不对,鬼一般也见不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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