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晴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只是诚实地点头，“恩，我都看得到。至圣好厉害啊，倒下了之后还能牵扯出那么多那么多人呢。”
她假装出吃惊和懵懂的样子，不太愿意让老爷子知道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了。
老人家能接受她性格的转变已经很好了，如果她思想上和认知上也一下子也发生巨大转变的话，他一定会怀疑。
虽说最后温爷爷肯定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甚至在知道她的成长后还会想尽方法保护她，但他肯定会每天都为她提心吊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苏念晴话刚说完，温建业就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语重心长道：“至圣这样肮脏的地方本来就不该存在，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高层一直都对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甚者，还有一些正方人士参与其中，这次一朝发难，就拉出了许多人。”
老爷子说了这么多，苏念晴还是有些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难道他只是想给她上一课，让她知道世道艰险吗？
她没想出个所以然，温建业已经给了她答案，“小晴，这次的事情你受委屈了。温爷爷也是恨透了那些人，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让他们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但是，这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影响重大，我们不能再继续追究下去了。”终于说到点上，温建业转头看了眼目光依旧懵懂的少女，“你还小，世界上很多事你还不懂，别人以为我们温家站在金字塔尖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其实不然，真正的金字塔尖端，从来都不是我们这些俗世的家族。”
苏念晴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可实际上，老爷子说的这些她心知肚明，甚至比他了解的还多些。
他的意思，苏念晴也猜到了。
照现在的情势继续发展下去，势必要曝光出至圣后面的一些隐世家族，那些家族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数百年来，那些家族和普通人和谐共处，必然是有一些利益上的互相牵制掣肘的。
就像这至圣，国家允许他们在一定范围内获取利益，那些人也保证不会发难，甚至在一些国际间的争端中会派出家中弟子出来帮忙。
这样的平衡延续了好多年，现在却因为她出事，温家发难而打破了这平衡。其中很多弯绕都被公布，到后面很有可能连那些家族的存在也会被扒出来。
异能者、修士这些存在，对普通民众是保密的，国家默默地完善一切设施，培养精锐部队，建立良性机制守护着对这些存在并不知情的普通人。
一旦事情真的暴露，那些家族趁机发难，整个国家都会乱套。
所以，至圣后面的其他势力，不能再继续追究下去了。
这些苏念晴也理解，她跟至圣的仇没那么大，到现在这一步，单单对她来说的话，其实是赚到了。
温建业见她抿着唇没吭声，以为她是真的不懂，不过他也没有彻底跟她解释清楚的意思，只是这一刻有些不吐不快，所以才说了这么多。
也算是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也许未来的某一天，这些事情她都会遇到。毕竟这孩子，不是普通人。
他缓缓弯了嘴角，低声说：“你去跟你二哥说说，让他收手，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