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子皱了皱眉,露出警惕的神色,问道:“你是何人,找崔师叔做甚?”
最近局势不太平,像是宰相下狱、崔泽被逼传旨等,都不是好事。
学宫的学子们,也有些像是惊弓之鸟。
殷明道:“若崔泽在的话,劳烦通禀一声,就说是殷明到了。”
殷明?
那学子咂咂嘴,忽然愣住。
他失声道:“你就是殷明?”
殷明点点头,道:“是我。”
那学子露出复杂的神色,道:“你为何来了?”
“你难道不知道,易相就是为了保你,才被下狱。”
“你这般来到京城,岂不是叫易相的一番苦心,全都白废了?”
殷灯在旁,愤愤不平的道:“你知道什么,主人最厉害了。”
殷明笑着按住她的头,道:“别乱说话。”
那学子神色复杂的道:“既是阁下,请稍等片刻,我去通知崔师叔。”
不多时,崔泽从里面走出来。
他似乎休息的不怎么好,面色很憔悴,眼里布满血丝。
看到殷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哀求和期冀。
但是他强自克制住,显然不想在人前表现出来。
他恭敬的向殷明行礼,道:“先生真的来了,快请进。”
学宫的学子们看到这一幕,都有些老大不服气。
崔泽是易和图的弟子,虽然年纪小,但是辈分却不低。
他对殷明如此态度,让很多学子不服。
因为很多学宫学子,都以大唐文道正统自居。
看到崔泽引着殷明远去,有人忍不住道:“崔师叔为何对那人如此恭敬?”
“他开创文道,诚然很了不起,可也不过是使文道能xiū liàn。”
“若真论文学造诣,难道咱们学宫还会输给他吗?”
很多人都附和,也不大服气。
这时,两个中年人走过来,正好听到学子们的议论。
这两人是宰相的弟子,对殷明的了解更多。
两人喝止了一众学子。
一人道:“你们莫要在这里酸。”
“殷明先生是老宰相的外孙,说起来也是我学宫一脉。”
“就连你们师祖,易相都对他推崇备至。”
“学宫新近加设的几门学科,也都是用的他着的经书。”
另一人严厉的道:“这番能否营救易相,全着落在殷明先生的身上。”
“谁若是招惹了殷明先生,惹得他不悦,都以背叛学宫论处。”
学子们没想到,这两位师叔竟这般说,登时都是一惊。
他们不由得看向殷明离去的方向。
那人,难道真的有传说中那般不凡吗?
很快,殷明到来的消息,在学子中被传开。
所有人都在议论殷明,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人物,是否能救出易和图。
但是没人抱有太大希望,因为易和图下狱的决定,是殷大帅定下来的。
谁能违抗殷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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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泽引着殷明一行人,进了厅堂。
他探出头去,左右看了看,然后关闭了房门。
看到他谨慎的模样,殷明也露出了严肃的神色。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
崔泽回过身,上前两步,然后径直跪在了殷明面前。
他哑着嗓子,道:“殷先生,我求求你,请你救救师傅和师妹吧!”
殷明一挑眉,道:“崔泽,你别急,起来说话。”
“易瑶又出了什么事,她现在何处?”
“你放心,易瑶也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不管的。”
崔泽用力点点头,却还是跪在地上。
他低声道:“是这样的……”
原来,易瑶先崔泽他们一步,前几日已回到京城。
她怕母亲担心,便没有回家。
她悄悄来到学宫,秘密知会了宰相的几个弟子。
随后,易瑶多方奔走,想要营救父亲。
易和图也有很多朋友故旧,可是一听说是要救宰相,却没有一人敢帮手。
无他,因为是殷大帅开的口,谁也不敢与殷大帅对着干。
易瑶无可奈何,直接去了刑部。
崔泽道:“师妹她昨日去了刑部,可是却一直没有回来。”
“我叫人去打听,结果却听说,今日下午,大理寺要公审易瑶。”
“哦?”殷明微微一惊,问道:“她有何罪名?”
崔泽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殷明点点头,道:“好,此事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有我在。”
见殷明如是说,崔泽心头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
他这一整日都在发愁,不知如何是好。
不期殷明恰好此时到来,真是救他于水火之中了。
崔泽这才想起来招待客人,忙道:“我都糊涂了,我这就叫人上茶。”
“对了,你们可吃早饭了?”
“中饭要吃什么,我先叫人去准备。”
殷明叫住崔泽,道:“你不用忙,我正好要去吏部一趟。”
“我现在便去吏部,等下午刑部移交易瑶时,我直接跟去大理寺。”
崔泽本想客气两句,但是事关师妹,却又恨不得殷明立刻救出易瑶才好。
崔泽歉然道:“先生,麻烦了。”
殷明点点头,道:“殷书,你与我走一趟吧。”
殷灯眨了眨眼睛,乖巧的道:“我也想跟主人一起去。”
殷明敲了敲她光洁的脑门,道:“你给我老实待在这里。”
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