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东颖,事到如今,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你来这里是来看笑话的是么?我沦落至此,你满意了?你满意了!”方焕再也抑制不住满腔怒火,朝着如栩吼道。
门外的守卫朝里瞧了一眼,好心问道:“焕公子,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无事!”方焕朝门口探头的人怒道。
那人瞧了一眼如栩,识趣地将头缩了回去,还未见过一向温顺的焕公子发脾气呢,守卫摇了摇头,如今稍微有点名气的艳女艳士都这般大的架子。
“可是玉韬将你带来此处的?”如栩沉默良久,总算是开了口,面色凝重,带着几分愁意。
方焕冷笑着,眼中的轻蔑显而易见,“怎么?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装无辜?陶东颖,还好我当初没有选择你!我真替自己庆幸!选一朵白莲花在旁没准哪天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啪——”
清脆的响声响彻在整个一楼,不知何时整个楼层都已没了嘈杂之声,所有目光都聚集于角落方才还合作舞动的二人,这般精彩的转折倒令众人一时好奇这二位公子的关系。
如栩看着自己微微发麻的手,苦笑一声,沉声说道:“我以为,我以为这么多年的守候,这么多年的陪伴,足够能让你感动,即便是分手了,我也不会让你这么鄙夷,你不过就是将河里的我捞了上来么?我这么多年,包括连自己的健康也赔了进去,时至今日,我也是还清了!当年你爸那么重的病,是谁救了他?又是谁一直陪在你身旁?我病了,我从没要求过你一直在旁,你有了其他人,我也放你走了,你去寻另一个健康不会拖累你的人,我更是没有怨过你,你还要我怎么样?包括那天,我恳求他放你走,他瞒着我将你带到这里,我又能如何!”
话毕,楼层更是鸦雀无声,似是还传来了如栩的回音。
方焕捂着脸一声声笑着,英俊的面上几分得意却又几分凄凉,“陶东颖,你当真以为不过几岁的男孩能将你拉上岸么?你当真以为当年是风太大将你吹入河中的么?”
“你什么意思?”如栩降低了声音,收敛了身上的怒意,两弯柳眉倒竖在一起,星眸闪烁。
台上的黑袍男人干咳了一声,又重复道:“请焕公子上台!”
众人当作从未发生过一般,欢呼雀跃,凝的气氛一时缓和了一些,谈笑之声也随之而来。
方焕笑容明媚,凑近了如栩,悠悠说道:“陶东颖,你知道么?当初是我推你下河的,也并不是我救你上来的,救你的人你也认识,只不过我不会说的。我当初只不过想瞧瞧你愚蠢的样子,谁知道你要报恩。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我本来烦,却没想到你竟救了我爸。谢谢你啊,小蠢蛋!”
如栩伸手又要朝方焕而去时,被方焕一把攥住,狠狠甩在了一旁。
“救我的人是谁?”如栩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问道。
方焕微微一笑,朝如栩抛了个媚眼,说道:“你让我这么难过地活着,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对了,一直没告诉你,你在这个世界的模样可比现实妩媚太多,难怪能勾引来玉韬那种人。”
如栩呼吸粗重,胸腔间闷重,她使出浑身解数,在手中聚集了一个水滴一般的灵力,欲要击出去时,方焕已然到了舞台上,转眼已恢复了那副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鼻头发酸。只不过想来瞧瞧是否真是他,只不过想问问是否是玉韬救她,却知晓了这么多。她曾信仰的,曾欢喜的,曾用心过的,不过都是自取其辱,方焕自一开始便是愚弄她而已。
身后似是有人唤台上的焕公子去伺候,也有人欲要唤他去陪酒,亦有人出高价只为寒夜作陪。如栩转身出了门,不再去瞧里头的富丽堂皇与花天酒地。
夜色凉薄,她抱着胳膊低着头朝前走着,脑中混乱一片。她不知不觉便到了望月崖边,独自坐着,瞧着星河皓月,瞧着百里黑森,面上凄然无比。
“未想到姑娘你舞姿还甚是优美。”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如栩一颤,她回头时,紫衣少年嘴角含着自信的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人她认得,灵山脚下那几匹狼的首领,是流艳阁在仙灵族的眼线。若是往日,她定然花痴一番,同这美少年把酒言欢,今日她却觉得索然无味。
“你也在。”自问自答一般,如栩回了头,目光瞧向了远处。
“你自入了流艳阁我便知晓,倒是从未想过你会那等令人惊艳的舞,若是换一身女子装扮怕是怡然殿那群妖魔都改邪归正,开始欢喜女子。”紫衣少年说着自己哼哼笑了起来。
如栩置若罔闻,并未回答。
“我唤温烬,那日灵山下见过姑娘的,未能同行,到今日也颇为遗憾。”
“温烬公子,可是有何事同我说?”如栩头也不回地问道。
温烬硕大的双眼半眯着,眉头微微一皱,“姑娘那日在流艳阁门前的风姿,温烬如今依旧历历在目,不知姑娘可认识夙萦?”
如栩眸中一抹紧张划过,随即嫣然一笑,“不认识,那日也不过是魔影碎片作祟而已,并非有意与流艳阁对抗。”
“这我自是知晓,毕竟这底下一片森林能够存活至今,也多亏了姑娘。只是,姑娘难道一点也不记得夙萦?”温烬瞧着如栩的侧脸,依旧追问道。
“公子倒是奇怪,不认识便不认识,我说谎可有何好处?”如栩瞥过眼,冷言冷语道,见那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