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三蟹的坚持,噘儿最后还是气鼓鼓地自己回去了,临走时还狠狠地地剜了三蟹一眼,脸蛋拉得好长,一副日后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好啊,三蟹,你现在是出息了,敢有事情瞒着我,和子壮说悄悄话了。哼,以后你祖父再揍你,别指望我给你说一句好话……”
三蟹苦着脸,动了动嘴唇,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可怜巴巴地望着子壮。
子壮苦笑着耸耸肩,看着噘儿不情不愿地走远,心里也觉得三蟹今天有些反常。
他皱着眉头盯着三蟹,一脸的不解,“三蟹,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你可小心了,噘儿可真是生气了,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一副明显爱莫能助,不肯为三蟹出头的意思。
“子壮哥,你……你这是重色轻友啊,我可是看错了你。”三蟹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用力地在地上踢了一脚,扬起一片尘土。
子壮看着三蟹,心里也微微一惊。
三蟹从小跟着他,虽然泼皮无赖的事情也做了不少,但可是从来没有骗过自己。看现在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自己还真可能误会了他。
“三蟹,有话慢慢说,别耍小孩子脾气——我什么时候重色轻友了?”
“昨天你自己亲口告诉我,这事谁也不能告诉。”三蟹梗着脖子,一脸的委屈和无奈,用力地抓了抓头发,“当时我可是发了誓的——现在你不肯为我出头也就罢了,怎么还埋怨起我来了。”
“是么?”子壮心里更是一团迷糊,一脸愕然,“到底是什么事情,是我亲口告诉你不要告诉别人?“
“你……你还在戏弄我……”
“找个地方细细和我说说。”
看三蟹一副认真的模样,不想在作伪,子壮也终于郑重起来,过去拍拍三蟹的肩膀,打量了一下四周,下意识地拉着三蟹向桑林内走去。
两个人来到桑林边的祭台边,三蟹又小心翼翼地在周围转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后,这才把昨日的事情又细细地说了一遍。
子壮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
他本以为昨天被那疤脸小子一拳打昏后,就被三蟹给背了回来。现在听三蟹讲起当日的事情,绘声绘色,声情并茂,自己心中也暗暗吃惊。
也就是说,当初自己并没有昏倒,而且还和毛脸鸷的几个手下打了一场?
居然还赢了?
可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印象?
复骨术么,子壮倒是曾经看小桑林巫在病患身上施展过几次,自己也私下琢磨过怎么卸骨,但总是不得要领。若是生死相搏,自己以一对六,即使能把对方几个揍趴下,估计自己也捞不到多少好处。断胳膊断腿难说,起码也要伤痕累累。
可根据三蟹的说法,自己当日就竟然以一对六,干净利索地给对方卸了骨,真倒是大大出乎于子壮的意料了。
看子壮一脸的惊诧,脸上变幻不定,三蟹也感觉道了不对,满心担忧地问,“子壮哥,你刚才不是戏弄我,你是真地一点都不记得了?”
子壮咧咧嘴,无言地点点头。
“你可怎么行啊,子壮哥,你不能这样啊。”三蟹一听就急眼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刚才一句瞎话都没有说,当时都发了誓的。你当初还答应我,说只要我听话,以后就收我做小弟的,以后肝胆相照。你现在可不能一句‘一点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认了。为了你,我可是把噘儿姐都得罪了……”
看三蟹一副着急的模样,子壮苦笑不得,拍拍他的肩膀,“瞎想什么呢?无论我记得不记得,你都是我的兄弟,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三蟹这次轻吁了一口气,脸上不那么紧张了。
不过,三蟹再看看子壮一副困惑的模样,自己也挠了挠头。
“子壮哥,其实啊,我当时也吓了一跳。”三蟹终于鼓起勇气,小心地看着子壮的脸色,吞吞吐吐地说道,“你刚才这么一说啊,我也觉得好像有点怪怪的。当时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让我心里也有些发毛……”
“变了一个人?”
三蟹支支吾吾的一句话,却好像触动了子壮脑海中什么东西,让他不禁心中一动。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子壮一下子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只好喃喃地重复着三蟹的话。
嗯,三蟹点点头,“现在好好想起来,的确是有些古怪。你被那疤脸小子打了一拳后,你的话好像就特别少,语速也很慢,就像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还有,眼睛眯缝着,就像没有睡醒的样子。要不是你干净利索地把那几个人给解决了,我都怀疑你是在梦游。”
“还有呢,还有什么你觉得异常的地方?”
子壮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嘣嘣直跳,一把抓住三蟹的肩膀。
“痛痛痛……”三蟹咧咧嘴,子壮急忙把手放开。
“再就是啊,让我想想。”三蟹努力地回想着,“你以前和我说,如果真要和别人干架,一定要讲究眼快、手快、心狠,要打对方个措手不急。可是那天啊,你又是扭脖子,又是活动手腕,热身了好长时间。子壮哥,我长了这么大,可没见你这么谨慎过……”
……
该说的话,三蟹都说完了,然后忐忑不安地看着子壮。
子壮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接下来,他又向三蟹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把他打发走,一个人呆在祭台旁边,一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