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和下方同时两道光柱传来晃得蓝醉眯眼,一阵水流推动,左边的光柱迅速靠近,蓝醉透过水草缝隙看到来人,终于松口气。
容十三抽出匕首几下切断束缚蓝醉双腕的水草,下方的水草也很快被清理,蓝醉感觉脚下传来推力,旁边的容十三比了个上岸的手势。
我没事,找到没?
蓝醉比划手势反问,看容十三点头,立即双腿一蹬往水面窜。
刚才蓝醉是有些被吓到了,那些水草像有生命一样瞬间缠住她,若非有外力帮忙,也许她连墓门都没找到就栽在水里。
尤其是最后那声笑!
蓝醉咬着下唇摘下潜水镜,坐在岸边喘气。那笑声音太轻,分辨不出男女。但在水中人只要张口要不吐气要不呛水,根本没法发声。
难道是顾盼那个被夺舍的发小?
蓝醉本想告诉容十三这事,但白素荷紧随在容十三之后冒出水,想着之前白素荷的言行,蓝醉滚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里。
何况蓝醉也并不确定,水草缠人致人溺水的新闻屡见不鲜,蓝醉摇摇头,把那笑声归咎为她慌乱中产生的幻听。
“丫头,你怎么回事!”容十三脸色不渝。
正常人哪有那么傻往水草丛里钻让水草连手带脚缠成一团的,要不是他和白素荷看电筒光乱晃感觉不对劲,蓝醉还不知道被缠多久。
“十三哥,是我疏忽了。”蓝醉抹把脸:“找到入口了?”
“找到了。”
“哦。”蓝醉坐在岸边还是没动弹,想了想决定还是得问:“十三哥,你为什么认定顾盼他发小一定会回这个墓?”
在这出车祸又在这失踪不代表那只怨灵一定得回巢穴吧?大路朝天四通八达,既然都夺舍了他还回去做什么?
“我没认定。”容十三打发两伙计回车上搬东西,淡淡道:“蓝家铺子姑且不说,干我们这行的要是发现一个好地就摆在面前,你舍得不下?”
古墓总是有限,被盗掘得越多剩下的就越少,如果把他们比喻成饥民,那好墓就像一桌子的满汉全席,让他们全无抵抗力。
“再说你也知道我和老五在找东西,不管里面有什么,那怨灵在不在,这墓我都得进去闯一遭。”
蓝醉斟酌着用词:“你们要找的东西有消息了吗?”
“有个屁。”容十三脸色阴沉:“容家祖祖辈辈找了这么多年也只有点零星信息。”
“那怎么办?”
“凉拌,尽人事听天命。”容十三整个人平躺在石头河滩上,也不怕咯得慌:“丫头,等会就是直接进去了,丑话给你说在前头。这墓我感觉不好,容五这会又抽不开身,白素荷我第一次见,肯定不能放心在地里把背交给她,所以才喊你过来。咱们这行的规矩下地半条命就送进了阎王殿,死了不得怨天不得尤人,你自己考虑清楚。”
蓝醉秀眉一挑:“容十三,你挖坑我都认命踩进来了,你现在让我考虑?婆婆妈妈的,是个男人不?”
“真是个小丫头,这么沉不住气。”容十三眼角瞥到白素荷朝他两走过来,又换上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笑。
蓝醉恨得牙痒痒,不过容十三这一打岔她被水草缠住的事倒搁到了一边。容家两个伙计确实能干,这么一会的功夫不但把包袱背下来,竟然还用酒精灯烧了热水一人泡了两碗方便面。蓝醉用塑料叉子卷着面条往嘴里塞,听到上方传来车辆发动的声音。
“咦,都走了?”
“我让他们走的。”白素荷还是那副傲得要死的神气:“这下去顺利一天半天能出来,不顺利谁都不知道多久,车在路边连停几天太扎眼了。”
蓝醉偷偷翻个白眼,虽然白素荷说的没错,但那是容家的伙计,怎么也该过来给主人家打声招呼吧。
反正这个姓白的横看竖看,越看越讨厌!
“入口太窄,他们两进不去。”容十三倒不甚在意:“我也只能勉强进,很多东西都没法带了。够不够?吃饱点,负重越精简越好。”
蓝醉耸肩,她又不属骆驼,总不能储备在驼峰里慢慢耗。不过不能带东西,这趟下地无形中又危险了三分。遭遇危险不可怕,怕的是准备不足时间不够。
“不吃就走。”容十三背上属于自己的黑色背包,话毕一个猛子扎回水里。
有了刚才水草缠人的事,蓝醉不愿再落单,也紧跟着容十三下了水。过不了多久前方灯光亮起,三人游得更快,直奔目标。
崖壁上仍是水草飘摇,蓝醉看容十三在一个地方停下,她却怎么都没看到所谓的入口,直到靠得近了,才发现一个长度至多六十公分高约三十公分的不规则孔穴。
孔穴四周水草尤其茂密,青苔密布,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蓝醉打开自己电筒往内照,黑黝黝的照不到底。
多深?
蓝醉打着手势问。
不知道。
容十三摇头。
蓝醉暗自皱眉,这么窄,若有什么变故连还手回头逃跑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到了这里自然不可能再打退堂鼓。蓝醉体型最娇小,给容十三比了个她打头的手势,一马当先朝石穴内游去。
空间小,根本不能背包前行,蓝醉只得先把包丢入其中边推边游。石穴内时而有小石横凸阻路,好在他们在岸上就精简了包裹,连氧气瓶都换成了小号的,蓝醉还有回旋余地。放眼四处打量,越深入石穴越矮,两侧延伸,没有人工打磨过的痕迹,倒像是错层形成的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