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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尚强县这一被攻的话,反而是给了林封谨让季家领情的借口啊。
有道是祸兮福所倚,便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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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吃过早饭。一干人便上了路,这里距离县城也只有不到五十里,哪怕是要留下马力。一路上悠着点儿奔驰过去,也是一个多时辰就到了。结果奔驰到了距离县城十五里的“接官亭”的时候,便见到了好几股黑烟从东北方升了起来。
林封谨眉头一皱,便是见到了向导从前面回马过来,神情有些紧张的道:
“公子,冒烟恰好是尚强县县城的方向。”
林封谨点点头道:
“知道了,不用慌,这黑烟很显然是刚刚才升起来的,即便是城破了的话。也是才破而已,泥鱼军当中,一共满打满算也就三千来人,尚强县又是大县,里面避难进城的大户也有十几家,这些大户挨着洗过去也得半天了!”
林封谨旁边的亲卫哈什也是插口道:
“对方的军纪本来就十分松弛,一破城之后,必然就会散开洗城,疯狂劫掠,战力更是要下降三成。我们此时赶过去,正是最好的切入时候。”
听到了哈什的话,林封谨微微点头道:
“不错。看来最近有用功夫,你去将现在的情况给大家说一说吧。”
哈什便拨马去了。
旁边的林黎却很是有些吃惊,暗道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士,吴作城能够在东海联军的狂攻下屹立不倒不是没有原因的,林封谨身边这么一个侍卫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颠覆了林黎对草原人“蛮子”的印象。
此时又听得旁边马蹄声连响,却是见到几名侧面的护卫策马冲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听到弓弦声响,却是他们见到旁边的田中有响动。策马过去看,原来却是一头野猪在地里面拱红薯呢。自然就射死了准备加餐。
这里乃是丘陵地带,不时都会有前方侧翼的骑士驰出。弯弓搭箭,然后端的是箭无虚发,能射到野兔,野鸡的,还大声说笑攀比,不时掏出羊皮酒囊喝一口,看起来仿佛是外出郊游踏青一样。
旁边的他波看了也是有些惊奇,林封谨身边的这些人明明知道前方就有两三千敌人,而他们却只有百余名,大战将至,却是如此放松,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将即将到来的战斗当成一回事啊!
这样的人在东海联军当中也不是没有,但根据他波知道的,只有那种不把自己命当成一回事的亡命徒或者疯子才能做到,那种人往往都是一看就是变态或者精神不正常,可是林封谨身边的这些护卫却显然是十分理智......
不过,对于林封谨身边的这些赤骑中人来说,却是真的没有将面前的这两三千的东海联军中人放在眼里的!当日吴作城被十几万大军围困的时候,这些三里部的精锐都从未怕过,何况是现在呢?
他们此时饮酒是为了活血,打猎则是为了热身,先将筋骨活动开来,至于谈笑,那却不是伪装出来的轻松了,这样的小打小闹,还谈不上需要放松。
对于这些赤骑当中的精锐来说,他们曾经在漆黑的深夜里面举着火把悍然追击过好几倍于自己的敌人,他们曾经在城头挽起长弓射向凶残无比的怪物,他们曾经在马匹上毫无畏惧的冲向降临世间的变态邪神.......不要说是这些草原上的勇士,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胆小鬼经历了这些事以后,也必然会变得胆大包天呢。
事实上,除了林封谨的命令之外,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东西能影响到这些身经百战的强大骑士了!
很快的,林封谨率领的人就遇到了逃难的居民,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十分张皇,并且出逃得毫无准备,大多数都是两手空空,甚至有不少人喘息着在旁边呕吐的,可见其逃走得有何等的仓促。
林封谨叫了好几个人来询问,都是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过来,只知道刚才正打算生火过早(吃早饭),却就听得满城都是一连串的大叫声,说是城破了,然后便是跑到街上,被裹挟着朝城门外冲。
当然,这些人见到林封谨他们兵强马壮的。却又不像是朝廷军马,若说他们是那些东海蛮子的话,偏生口音不对。说话也不会这么和气,便大着胆子问他们的来历。
林封谨也是早就想得很明白。便说自己是马贩子,和季氏有亲,特地来拜会,没想到遇到了这种兵荒马乱的事情,然后又叫来刘伯和他们讲话,刘伯虽然几十年没见季氏,不过季家的老太爷那一辈上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这些人见到了说到海底眼上。便不再生疑。
这些逃难的人当中甚至还有个捕头,带着三个衙役在林封谨面前拿大,打着官腔想要强行夺马逃命,遇到这种事情,林封谨难道会给他好脸色,下令抓过来就将这厮痛打得仿佛死狗一般,顺带还将衣服扒了吊在了树上,简直是威风扫地。
这捕头连林封谨这样带着百余条精壮汉子的人也敢来敲诈,可见其平时的行为乃是何等作恶多端,他在那县令周破的手下肆意搜刮。也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见到今天被收拾成了这样的下场,旁观的人十个当中有九个都是要拍手称快的。
不过就在这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了惨叫大呼的声音,大群的民众若赶羊一样狼狈的被撵了过来,哭喊声震天,竟是东海联军这边早就料到会有大量的难民出城,所以将自己劫掠来的牲口勉强拼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