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王女冷笑道:
“刚刚本宫被人指着鼻子直呼姓名的时候,怎么没人跳出来说什么过错?”
这时候,刚刚被贬成了兵部侍郎的何尚书也是站出来惨然道:
“千错万错,都是老夫不应该好大喜功怂恿王上出兵,殿下息怒啊。殿下,就算是臣等人一时糊涂,你也要看在先王的名下啊。你也是先王的亲生女儿,难道就忍心先王苦心经营的大好社稷落到支脉手中么?”
最后那一句话却貌似将崔王女说动了,忍不住珠泪盈盈,怒声道:
“是啊。所以有人就仗着自己有先王的血脉,胡作非为,要将这祖宗好好打下来的江山糟蹋得一塌糊涂,本宫本来不想多争什么,也就将权放了出来,更是步步忍让,可是今日眼见得真是丧心病狂,连是非对错黑白都不分了,本宫还有什么好说的?”
“崔疆我告诉你,你自以为雄才大略。身边都是张良李斯一般的人物,我告诉你,你大错特错,治国之道若烹小鲜,岂是你臆想就能得来的。之前要逼迫我嫁人是你谋士给你出的点子吧,自以为很得意是不是?我是真心不愿意和你争,才步步退让!”
“父亲死前就要我终身不嫁,为什么?我今日就把话给你讲明白了,倘若我嫁人以后,先王的血脉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了,我生的儿子。也一样是我们崔家的血脉!!你就有了最大的竞争对手,这样的话,无风不起浪,没有事情都要生出无数事情来,对我来说,若真有那一天。一个是我的亲生弟弟,一个是我的亲生儿子,你叫我怎么做?你却是半点都不明白本宫的苦心,把本宫的退让当成是软弱!”
崔王女这句话说出来,端的是在崔疆的耳朵旁边响起来了一个晴天霹雳。他越是深想越是惶恐,越是深想越是害怕,此时恨不得将出这馊主意的王后狠狠的唾弃几百遍再说,崔疆本来就是个少年心性,此时心中又是恐惧,又是惊慌,甚至还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竟是一下子都不顾身份体面跪倒在地大哭道:
“姐姐我错了,你原谅我!!”
群臣面面相觑,眼见得这么一跪一哭,之后国君必然在王女面前若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唯唯诺诺,不敢反抗了,帝党无不面若死灰,王女党则是抚掌微笑,国君这一跪一哭,至少又是十来年的消停日子。
崔王女冷哼一声道:
“国师说准备祭告天坛祖先的仪式要五个时辰,本宫先下去歇息了。”
说完便拂袖而去。
群臣都是面面相觑,却是知道所谓的准备仪式要五个时辰自然是托词,留出来这么多的缓冲时间,自然是要王党一方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样才能把崔王女的怒气平复下来,让她满意呢,那么这仪式估计就可以消停了,但是若她老人家不满意,那就搞不好真的要考虑立新君的事了。
最后,这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王党自然是一败涂地,王后被废为贵妃,新王后是崔王女挑选的,王党的势力从兵部,户部,吏部这三大重要部门当中给彻底剥离了出去,不过国君崔疆的权力反而增大了,这令他当真是意外之喜。
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个人的权力再大,也要有爪牙去执行啊,所以崔疆觉得自己的权力变大了其实是个错觉,因为他是被攥在了崔王女的手心里面,他有多大的权力,完全要取决于崔王女想给他多少权力。
当然,不得不说的是,国君崔疆也确实不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外强中干,更要命的是,他很没有担当,也难怪得东夏国内的大部分臣子都乐意让崔王女来垂帘。
***
很快的,郝郎中,哦不对,应该是郝侍郎也是带回来了好消息。
吴作城那边很爽快的答应放人回来,东夏这次派遣了大概是五万七千多人去,攻城的伤亡大概在一万八千人左右,加上失踪的,逃走的,三里部一共是抓了接近三万五千多俘虏。
这些俘虏虽然都是青壮汉子,却全部都是职业军人,经过了有组织的统一训练,拿来做牧奴的话,只怕是巨大无比的隐患。整整三万多名战兵啊,每天吃的粮食都是个大坑,估计看守没个四五千人都搞不定他们,平时还好说,一旦是内忧外患的时候爆发出来。那就是容易酿成十分严重的后果,所以若是在平时的话,那么多半就直接坑杀了。
但林封谨总是要给崔王女点面子,这三万多人里面先将所有的战兵都挑选了出来。把他们放了回去。
然后,从辅兵当中挑选了几千名老实听话,有一定手艺的辅兵留了下来,和他们约好期限,在吴作城做工三年赎罪以后便可以回家,这期间甚至允许家眷来看望探视。
住宿是三个人一个帐篷,更重要的是,草原上牲口不值钱,每天三餐都有肉。第一年只包饭,统一发三身衣服。第二年可以领三成工钱,第三年可以领七成工钱。
这些辅兵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见到吴作城这边的“草原蛮子”只要不打仗也是相当和气,并且也有不少的汉族人在,住得虽然差点。但每天都能吃到荤腥这就仿佛是梦里面的日子了。
更重要的是,草原连年征战,一直都是男少女多,并且风气也是很开放,所以这些辅兵想要玩女人甚至是讨老婆,只要不那么挑剔,或者说是嫌弃外族人或者已经有孩子的。还真不难找。
等到第二年的时候,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