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希又去求那南方来的将领,希望能穿上那一身黑色的重铠也站到城头上去。不过,那将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丢给了他一袭黑色铠甲,然后让他劈斩出十刀试试。
心花怒放的吾希穿上了那一身重铠后就觉得不对,他发觉这一身铠甲超乎寻常的坚固。当然,也拥有超乎寻常的重量!自己连站直都很有些困难,等到十分勉强的拿起沉重的长刀做出劈砍动作的时候,吾希很干脆的重心失守摔了下去,在坚硬的石板地上撞出来了一连串咣当咣当的响声,惹来了旁边的一阵嘲笑声。
就在吾希无地自容,恨不得马上逃走的时候,不却有一个和和气气的人把他扶了起来,笑了笑,看着他忽然问了个问题:
“你觉得一个好的马倌和一个强大的勇士谁对部族更重要?”
吾希还是第一次和陌生人这样讲话,嗫嚅了半天才理所当然的道:
“当然是勇士重要。”
可是那个人却是微笑道:
“若是没有马倌给勇士喂养好马,勇士又怎么可能有优秀的坐骑去杀敌呢?没有马的勇士和有马的凶恶敌人较量,就要大大的吃亏哦。”
吾希想了想,甚至他旁边的这些发出哄笑的人都想了想,然后没有笑了。
那个陌生人这时候便又问他:
“那现在你觉得马倌和勇士谁对部族重要?”
吾希试探性的道:
“都重要。”
那个陌生人微笑了起来:
“对,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方面,所以你穿不上这重铠,挥不动这长刀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将你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发挥到极致,就一样是对部族最重要的人!大家说是不是?”
吾希身边的人都是呼喊若雷:
“是的,公子,没错!”
吾希这时候才目瞪口呆,他才知道刚刚如此和和气气与自己说话的,竟然是公子!那个部族里面的大人物都对他虔诚得像是膜拜得像神一样的人!而他却还这样的鼓励自己!
所以,吾希就听了公子的话,他觉得要将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发挥到极致,最后还是得在战场上,所以打滚撒赖的申请参加了夜袭队。
夜袭队并不是一项什么好差事,事实上三里部已经持续对那些该死的东夏人进行了三天的夜袭,每天都是投入了接近两千人,分成了四十支小队,像是狼一样的神出鬼没。
尽管一再强调,夜袭虽然目的是袭扰,但是重点不是袭击,而是扰乱对方,可是李明华在这方面表示出来了一个老将的难缠之处,尽管他的军队缺医少药,在那一日暴雨后至少病倒了一两千人,更是大多数人都没有营寨栖身,可依然是发挥出来了惊人的战力。
第一批去夜袭的两千人,能够活着回来的只有不到一千四百人,有足足五六百人都在那激烈无比的厮杀当中倒在了草原上,当然,东夏军为了留下这些人,也是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
第二批去夜袭的两千人,依然折损了五六百人,按理说夜袭就在于突然性,被人知道的夜袭叫什么袭击?可是林封谨和方名两人却是难得达成了共识,坚持要这样做!
因为这么干的话,已经等若是将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家的手中!
在大舰的运输下,可以说是吴作城派出来的骑兵随时可以在东夏人的后方岸边任意登陆,根本是防不住的,他们只能死守,同时脑海里面都有一根绷紧的弦,总是会提心吊胆的想着对方的夜袭究竟什么时候才来。
这样的等待毫无疑问,是相当耗费精力和体力的,而自那一场大风雨之后,东夏人就根本没能好好的吃上一顿饭,睡过一个囫囵觉!
虽然他们的反击依然强劲,虽然他们的反击依然凶狠,但无论是林封谨和方名都很是清楚,对方一定是有一个极限在的,只要一直源源不断的这么袭扰,总是会有到达临界点的时候!为此哪怕是死一些人,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在所不惜!
林封谨的心理底线是死五千人,按照目前的规律来说,足足可以支持夜袭十次了。
吾希便跟随着第三次前去夜袭的族人出发了,事实上他的心跳很快,呼吸也是十分急促,因为凡是夜袭的时候立下了战功,能带回敌人一个首级的,封赏都是格外的丰厚,令人眼热啊!至于战死的族人当然也有人悲伤,但是草原人实在要面对太多的死亡了,白毛风,自家的部族内的火并,外来部族的吞并,他们的士气并不因为前两次的伤亡数量而沮丧。
吾希他们小队出马的时候,东夏军的大营周围已经热闹得仿佛若一口煮得正开的米粥,数不清的惨烈搏杀正在黑暗当中迅速展开,并且可以见到三里部是占据上风的,因为不时还有三里部的勇士大声唿哨着从黑暗当中奔驰而出,将手里面的火把抛掷向东夏军本就为数不多的营房,肆意纵火,兴奋呐喊。
忽然之间,吾希他们小队也是遇到了一支敌人,这支敌人就仿佛是从黑暗当中撞出来的似的,铠甲十分精良,更是浑身上下弥漫了一股逼人的煞气,浑身上下都是流淌着点点滴滴的鲜血,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家的,遇到了这样的敌人,尽管草原勇士十分勇猛,也是在数量相同的情况下不敢硬抗,只能呐喊着象征性的射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