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此时极其痛苦,手脚都在猛烈的挣动,却被林封谨按住,隔了一会儿,他忽然惨叫一声,顿时见到人面疮的疮口处射出好几股脓血来,那脓血居然在秽物盆里面聚而不散,形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蜘蛛模样,不停的游动。
这治疗手段却是和治疗蛇鬼的阴毒大同小异,其实也是林封谨摸索着来的,没想到看起来还是应该有用。
“瘴气蜘蛛.....”林封谨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瘴气蜘蛛乃是西戎的秘术,炼制山谷当中的死气瘴气后来攻击对方,伤人于无形,根本就好似不知不觉,相当于是赋予了无形无实的瘴气以一魂一魄,厉害凶险无比。不过也有天然的瘴气蜘蛛,那却是只有在南疆潮湿的森林里面才遇得到。
像是这人中招的时候肯定是毫无察觉,过了几个小时便会发烧昏迷,然后背上被瘴气蜘蛛侵入的地方红肿,开始生疮。药物什么的根本无效,因为会被有神魂灵性的瘴气蜘蛛直接吸食掉!
此时林封谨利用更加污秽的环境,将其体内的瘴气蜘蛛引诱了出去,那么这人面疮便成为了普通的毒疮了。林封谨一面吩咐人将那盆秽物拿出去深埋,一面开始用消过毒的小刀切开毒疮。
这毒疮的危害极其猛烈,林封谨下刀切开肌肤的时候,简直就仿佛是切开豆腐一般混不受力,里面的血肉都变成了豆腐渣一般的秽物。十分难闻,腥臭扑鼻。
林封谨一面下刀,一面让人用烈酒冲洗创面,同时挤压脓血,可怜那人再次痛醒,凄厉惨叫,不过马上又被林封谨打晕过去。
林封谨将那人面疮的疮体和腐肉刮除干净以后,竟是在其背上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凹洞。里面更是血肉模糊,整整洗掉血水五六盆,林封谨将脓血挤干净了以后,再用清水冲洗,最后往往里面填入云南白药等等生肌止血的干燥粉末药物,总算是弄妥当了。
接下来林封谨给他喂下了几滴萃取出来的肉苁蓉和冬虫夏草精华,算是给他扶本正源,又让族人去弄些草原上的牛粪花来,放在清水里面。再去处理他身上其余部位的伤口,一一包扎妥当,便将他放在了通风的毡包里面任其昏睡了。
这时候林封谨却是去逼问那些被俘虏的巴台部族的人。没过多久。就知道了这个人也是巴台部族的牧人从北方“捡回来”的,那时候这人虽然虚弱,不过神智还算清醒,找巴台部族的牧人讨水喝,双方却是发生了口角,当场杀死了三个牧民然后策马逃走。巴台部族的人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找人前来追杀,结果找到他的时候发觉其已经掉在了马下面昏迷了过去,高烧不退,就将他暂时关了起来。
林封谨沉思了一会儿道:
“他的随身物品肯定是被巴台部族的人拿走了。狼突你去问问,将这人的随身物品给我拿过来。若是有值钱的东西会让咱们的族人有损失的,我补偿五头羊和五匹马。”
侍立在旁边的狼突躬身,然后退了出去。本来草原上的规矩就是抢到的战利品除了上交的东西之外,其余的都是神圣不可侵犯,连族长也没有办法直接让人拿出来。
但林封谨自从驯服了蓝公子,在三里部的族人中的地位此时已经差不多和神灵一般了,他要的东西,每个人都是诚惶诚恐的供奉了上来,连他给出来的补偿也是不肯要!
就在林封谨打算仔细看看这人的随身物品的时候,负责看顾那个昏迷人的付道士已经跑来急道:
“主人,那人的伤口出现了水肿,外加剧烈发烧,估计很快就要死掉了。”
林封谨胸有成竹的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以后,将族人采来的牛粪花揉碎,同时往里面加入了些白色的石灰,用木棒用力的捣,捣碎了以后放入水盆当中,水盆里面又放了些盐,接着将水盆放在了大帐的阴凉处。
没过多久,在那水盆周围竟然是纷纷有牛虻前来,都是指头大小!草原上的牛虻尤其凶猛,牛马的皮都可以刺破吸血,不知道为什么,竟是纷纷的前去舔舐林封谨兑出来的药水。
这些牛虻最初的时候舔舐得十分欢畅,但后来则开始剧烈的呕吐了起来,将肚子里面的脏东西呕吐得干干净净。林封谨见到时间差不多,便将另一种马蹄草的液汁涂抹在了那名伤者的伤口附近,顿时,便有那些呕吐过的牛虻纷纷展翅飞了过去,附在他的伤口上吸血,不过都是吸吸着肚皮鼓胀起来,便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死了。
眼见得地上死掉的牛虻越来越多,林封谨的脸色也是有些沉重,忽然之间,一只吸饱了鲜血的牛虻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然后似醉汉那样的一头撞在了柱子上,接着盘旋了几圈又飞了起来,总算飞了出去。
接下来是第二只,第三只......
见到了这一幕,林封谨的脸色终于松弛了下来,潜伏在伤口里面的腐毒和阴气终于被吸尽,他将这人背上的马蹄草液汁抹去,看其背上的伤口已经明显好转不少了,接下来林封谨便开始很不客气的翻看他的随身物品:
宝剑一把,上面有“梅花香自苦寒来”的字样,值得一提的是,林封谨发觉这把剑的剑柄上磨损的痕迹相当重,可见此人耗费在练剑上的时间一定不少。而那一把剑的锋刃上更是有煞气森然,扑面而来,可见一定杀了不少人。
书囊一个,里面放着《中庸》一书,这书的内容倒和世上通行的“中庸”没有太多的区别,但此书的文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