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多难的嘴唇开始剧烈的哆嗦了起来,人证就不需要了,他就是当事人!物证这里也有,至于动机四乡八里密密麻麻的罗罗塔人尸体更是格外充分,他喘息了一会儿,更是有人前来回报,说是不远处的窝棚里面发现了十几具自己人的尸体,应该是有奸细穿了其中一人的衣甲混了进来
而这时候,旁边的一名使女突然发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大叫声便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准确的说,便是让多难完全失掉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嬷,王嬷(当地对头人妃子的尊贵称呼,类似于中原的娘娘),你怎的拉?”
多难立即就转头过去,便见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夷姬已经是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就和之前碰到了那道红光的几名巫战一模一样,双目紧闭,脸色铁青,完全是失去了活着时候的千娇百媚,一看就不像是活人了。
“不!!”多难从胸腔深处发出来了一声难以遏制的痛苦大叫,一下子就急怒攻心昏迷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整整三个时辰了。
多难一醒来,眼窝都是深陷了下去,双眼当中充满了血丝,凶光四射,他略喝了半碗首乌药汤就一挥手,药碗直飞出去将一名使女砸破了头,鲜*血汩汩的外流着,这使女却是咬着牙不敢动,知道这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把自己当成一根柱子,否则的话就不是被砸破头那么简单了。
然后多难犹豫了半晌,才艰难的道:
“夷姬呢。”
旁边没有人敢答话,隔了一会儿,多难才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木几上,狂吼了出来:
“夷姬呢?!!!!”
这时候,外面守护着的亲军大将。也是多难的大儿子才闻声走了进来,他是少数不多的敢在这时候发出声音的人:
“夷姬死了。”
然后军帐里面就是一阵难堪无比的沉默,隔了一会儿,多难才一字一句的道:
“传令下去,攻城,屠城!”
***
多难当然都不会想到,先前的那一场刺杀完全就是林封谨等人布置下来的一场戏而已,目的就是要他的这两个字:
屠城!!
那道用来暗杀他的红影,自然是林封谨身边的土豪金,放着两位巫凶在这里要给它改头换面。那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至于各种证据,更是举手之劳,要坐实在了倒霉的罗罗塔人身上,也是易如反掌。
要满足大巫凶杀人盈野,死伤数目要超过千人,并且还是越多越好的要求,林封谨既然不能在战场上满足,那就只能打屠杀的主意。
本来对这个计划。无论是力巫凶还是都巫凶都是有异议的,不过在目睹了罗罗塔人的厨房里面直接挂满了人肉做的腊肉之后,便停止对林封谨的劝说,因为面对有着食人。并且还是拿自己的西戎同胞当成食物的这个民族来说,他们已经是找不到什么话说了,只有用鲜血才能洗涤他们身上的原罪。
不过,屠城这种事情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还要负责激起多难这边的怒火才行。
所以,林封谨最初选定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多难。多难死后。他的大儿子陪在身边,更是手握兵权,所以整个军队依然是有主心骨的,不会出现四分五裂的状况,而他的大儿子就算是再不情愿,也有九成九的机会下令屠城为父复仇,这样一来的话,林封谨的目的自然是很轻松就能够达到。
但力巫凶的心地却是相当的仁厚,他觉得多难这个头人行事还不错,远在大多数的西戎头人之上,这样的一个人死了太可惜,于是便将目标定在了多难身边的夷姬身上,而且在林封谨的面前也是保证了行事也会成功。
一切的情况就是这样,当然,多难是被蒙在了鼓里面,并且事情的真相除非是林封谨他们亲口承认,否则的话,就算是别人主动去告诉多难,他也未必会相信,因为这个故事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在多难的怒吼声的催促下,罗罗塔人虽然能依靠着“首万”的围墙,木桩的防护进行顽抗,但是依然只坚持了两个时辰就宣告被击破,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大群如狼似虎的西戎了冲了进去,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洗劫,当多难下令吹响三长三短下令停止的牛角号的时候,其中还活着的人大概也就只剩余下来了一小半,屠城死掉的人数,至少也是在五千以上!!
满足了大巫凶的这个条件以后,接下来自然就是按照他的吩咐来修筑相应的祭坛,这就更简单了,甚至根本就不用告诉多难,此时都巫凶随口说了一句自己要修一座法坛来压制冤魂,十个人当中至少有七八个都愿意来帮手的。
至于那些巫战会不会看出些什么破绽就更不用担心了,因为这一座法坛修筑得十分奇特,占地也是非常宽广,弯弯绕绕的仿佛是迷宫一般,就连都巫凶和力巫凶两人都是从未见过,那些巫战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对于不知道的东西,他们当然不敢妄言好坏,恐惧本来就是源于未知,更何况在他们的心中,力巫凶和都巫凶的强悍也是平生仅见,因此更不敢多说什么话,唯恐自己丢脸。
等到了半夜的时候,林封谨就带上了大巫凶的骨灰,然后进入到了法坛当中,这法坛虽然修筑得简单草率,路线地形却是复杂无比,并且林封谨也感觉到了有明显的聚集阴气和怨气的作用,寒气逼人,甚至还有鬼哭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