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两条黑影从通道里面冲出,一条黑影忽的匍匐在了地面上,顿时就见到了好几条黑色的触手贴着地面蜿蜒爬行了过来!
这情形林封谨半点都不陌生,正是那一夜在傝神庙当中从瓦隙当中伸出来黑色触手袭击的翻版!
一名军士杀得兴起,跨前一步狠狠一刀就斩向了前方的怪物,冷不防脚下有这陷阱,一下子那触手灵巧无比的爬过脚面,将他脚腕缠住,顿时就见到他整个人都一下子僵硬了,那模样仿佛在刹那之间就化作了石像,立即僵硬无比的仰天栽倒。
只是那黑色触手缠绕住他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可以见到一股一股的青烟从触手缠住脚面的地方冒了出来,显然那怪物接触到这军士身上的血煞之气也是绝不好受。但无论如何,众人措手不及之下眼看似乎都要抢救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拖拽进那深邃黑暗的通道当中。
好在此行之前林封谨就做好了准备,何况他此时也是开启了天命之力,那黑色触手的行动貌似闪电一般无从捕捉,落在林封谨的眼睛里面,却是清清楚楚。
因此就在这军士即将被拖入进去的时候,一个血水四溅的皮袋子被林封谨准确的打在了那军士的脚腕上面!
这皮袋子里面却是盛的黑狗血,撞破了以后黑狗血立即飞溅了出来,不过看上去效果并不好,飞溅在了那黑色的触手上以后,貌似只是让其移动的速度变慢了一些,就像是触手下面被糊了一层胶水。
就这么缓了一下,一直貌似都怕死无比缩在后面的付道士忽然奸笑了一声。从一个极其猥琐龌蹉的小角落里面跳了出来,他右手一抛,将拿着的那支火把顺势就扔了出去,火把在空中旋转了几圈,一下子就砸在了那黑色的触手上!!
立即,火焰一下子就“呼”的一声升腾了起来,至少跳跃了半米多高,简直仿佛那火把不像是掉到了头发上,而是落入了烈酒汽油火药当中似的!顿时。那缠绕住军士的黑色触手就被拦腰烧断,空气里面也陡的多出了一股焦臭的味道。
借着陡然窜伸的火焰,光线也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众人也是看得清清楚楚,顿时感觉到自己头皮发炸!那地面上蜿蜒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黑色的触手!而是头发!!
一根一根若丝若虫的黑色头发。密密麻麻的铺在了地上,每一根头发都仿佛是有自己生命似的在蜿蜒扭动!
不过见到了火光以后,面前的这几条奇诡妖异的黑影一下子就退缩了,以一种蜈蚣或者蚰蜒的方式扭曲着逃进了黑暗里面。
其余的人想要追击,林封谨却是叫了一声,让他们停下来稳住,在这种情况下就是切忌冲动。步步为营是最好的原则了,总之这片墓葬面积顶天也就十来亩,要搜索起来不要太简单。
让这帮桀骜不驯的军士缓下来了以后,林封谨便让付道士去看那名被头发缠绕到的军士。这人浑身上下都在哆嗦着,牙关上下都在不停的敲击,发出了“得得”的轻声,仿佛现在不是暑热的八月。而是数九寒冬似的。
因为墓穴里面实在是漆黑一片,很不方便救治。所以林封谨叫了两个人一起,就将这名军士给抬到了上面去。此时还是下午两三点,太阳正是火辣辣的,被烈日这么一照,这军士立即就缓和了许多。
付道士在这方面看起来很有经验,叫人将这名军士的裤腿割掉,鞋袜也除去,顿时就见到了他脚脖子上面还有一团缠绕得死死的黑色头发,被太阳一晒就萎焉了,却依然是深缠入肉。
付道士拿了裤带将军士的小腿死死缠住,然后往上面喷了两口烈酒,让人将这军士按住,用火把在上面一燎,顿时那黑色头发嗤嗤嗤嗤的冒出了青烟,那军士立即大声惨叫,满头都是豆粒大小的冷汗,仿佛烧的不是妖发,而是他的神经似的,不过此人却是十分硬气,一面叫一面咬着牙齿破口大骂:
“爽!真他妈的爽!痛得好,总比开始麻木的滋味强。”
等到将那团死黑色的头发给完全烧尽以后,付道士却又再用烈酒冲洗掉灰烬,便见到这军士的脚脖子上面满是大团大团青黑色的痕迹,赫然已经肿胀了起来。
付道士也是见多识广,皱起了眉头,便用湿糯米贴到了军士的脚脖子上,贴上去的时候只听得“吱吱”有声,仿佛是水珠滴落在了烧红了的铁毡上面似的,这军士却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大口喘息着抹了把冷汗道:
“舒服多了,刚刚仿佛是有无数把小刀子在往骨髓里面钻一般!”
付道士想了一想,便让旁边的军汉杀了一匹马,将这马匹拖过来开膛剖肚,洗掉糯米,用马匹腥臭而温热的肠肚裹在了他的脚上。同时烧了一道符咒,将灰混合在烈酒里面让这受伤的军士喝下去。
渐渐的,便看到这军士的脚腕处,居然钻出来许多黑色小虫似的玩意儿,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根根断掉的头发丝,灵活无比的纷纷往马匹的血腥肠肚里面钻了进去!!
众人见到了这样的状况,无不啧啧称奇,等了一会儿见到脚脖子里面不再有头发丝钻出,便急忙找些柴火将那马匹的内脏给烧掉了。
付道士这时候则是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刀子,在这军汉的脚腕上面划了个十字,往外面挤出血液,直到血液变红这才罢手,然后再次裹上湿糯米。
这受伤的军汉自从脚放在马匹内脏当中以后便昏睡了过去,此时鼾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