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谨也并没有去挤火堆旁边的位置,而是靠着旁边的石壁坐了下来,他此时的老毛病又犯了,拿额头贴着冰凉的石壁。算是能稍微平息下来自己脑海里面的翻江倒海。这时候林黎也是靠了上来,拿指尖点在了林封谨的太阳穴上,然后从林黎的衣袖里面爬出来了一条紫黑色的水蛭,这条水蛭的体表居然都还有一环一环黑白色的花纹,一看就是十分醒目。
这条水蛭贴在了林封谨的太阳穴上开始贪婪的吸血,很快的身体就鼓胀了起来,林封谨这时候却是发出来了一声惬意的叹息声,看起来松快了不少,不过,隔了一会儿这水蛭就打了个滚儿。从林封谨的太阳穴上滑落下去,僵死在地。
林黎惋惜的叹了口气道:
“还是太冷了啊,若是没有这么冷的话,我炼制的这蛇纹蛭至少也能活半年,虽然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但公子你一定是可以舒服得多的。”
这蛇纹蛭在吸血的同时,会向着被吸血的人体内呕吐出自己的唾液,这唾液的用处本来是拿来稀释血液的凝血因子。好让伤口的血不凝结方便水蛭继续吸,而林黎炼制出来的这蛇纹水蛭,却是会在呕吐出来的唾液里面混合入一些对人有益的药物出来。
林封谨被蛇纹水蛭吸血的感受非但不痛,更是仿佛觉得一条清澈冰凉的小溪正在源源不断的流淌入自己的脑袋里面。将他头脑里面的混乱,燥热,胀痛感觉大幅度的减轻。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洞穴当中的火苗越发的旺盛了。锅里面的水也是咕嘟咕嘟的沸腾了起来,旁边已经有人拿着用雪搓洗干净的肉块倒了进去,没过多久就散发出来了一阵一阵诱人的香气。
林封谨拿过了旁边的酒袋子。仰头喝了半口,感觉着清澈冰凉的烈酒滑过舌面,然后涌出来的火热,有些如释重负的道:
“今天晚上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对了野猪,西戎这边冬天都这么冷吗?怎么我听你说似乎很温暖的样子呢”
野猪这时候长途跋涉得饿了,实在等不得热汤,正在啃着冻得发硬若石头一样的面饼子,含含糊糊的道:
“不知道,今年居然会下这么大的雪,说真的在我的记忆里面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不过我们来的这里是东北地带,我都没来过这边几次,若是往西面走的话,情况就要好得多了。”
林封谨“哦”了一声,点点头道:
“知道了,你的酒喝完了么?我这里还有半袋子,你要省着点哦,我这里喝完了就没有了。”
野猪听了立即大喜道:
“谢主人。”
林封谨和野猪聊了一会儿之后,便已经有人给林封谨端了一大碗热腾腾的肉汤来,里面还有颤巍巍的大块兽肉,里面估计还加了香料,可以说是香气扑鼻,这也是林封谨这种首脑人物才有的待遇。
林封谨却也不急着喝,从怀中掏出来了几个红艳艳的干辣椒,来到了火堆旁边将这干辣椒烤黄烤焦,然后用手将之搓成了细碎的碎屑,撒在了汤里面以后这才开动,不过端起碗以后林封谨呷了半口,端着碗的那只手忽然僵了僵,然后不动声色的将汤重新吐了回去。
这时候,拜魔教徒又开始分发第二轮汤,野猪和林黎都有份,不过这时候林封谨却已经传音了过去:
“别喝,汤里面似乎有古怪。”
野猪听了一惊:
“汤里面有毒?”
林封谨微微摇头:
“不像是,不过却有一种很奇特的味道,这味道非常的淡,我都需要仔细品尝回味才感觉得到。”
林黎虽然貌似只精通虫术,其实在毒药方面的造诣也是很高的,他不动声色的将碗放到了嘴边喝了半口,然后悄然吐到了袖子里面,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法子检验的,隔了一会儿便道:
“有些像是坨坨花粉末的味道,奇怪了,这东西并没有什么毒啊。”
林封谨沉吟道:
“这坨坨花产地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开花?”
林黎道:
“我只在南边儿见到过,不知道北方这边有没有这花的品种,不过这花都是每年夏天最热的时候开。”
林封谨淡淡的道:
“既然冬天下雪的时候不会开,就可以基本排除是被煮进锅里面的野兽误食的了,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心里面做好提防,先与拜魔教这帮人虚与委蛇再说,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鬼!”
林封谨一面说,一面已经是从须弥芥子戒里面将准备好的应急干粮拿了出来分发,让自己的手下先吃饱了再说,同时让他们偷偷的将碗里面的肉汤之类的倒掉。接下来林封谨虽然神经紧绷,可是却一直都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他本来就是两三天都没有睡好了,难得今日林黎炼制出来了一条蛇纹蛭能让他消停十来个时辰,所以也是忍耐不住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困意。最后终于是倒在了旁边的兽皮褥子上面,沉睡了过去。
林封谨这一睡也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忽然感觉到了有人在推自己,林封谨好几天没睡好,这时候正是睡意正浓的时候,正要不耐烦的说话,猛然被人捂住了嘴巴,他心中一惊。顿时清醒了过来,这时候才发觉周围居然都是大喊大叫的声音,四下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