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追击战乃是最轻松的。对方完全都是没有什么反抗的心思,拿后脑勺和腚眼对着你。愿意爆头就爆头,愿意暴菊就爆菊,比撵兔子的活儿还松快,这一战打下来,当然是欢声笑语,大捷连连。
不过对于林封谨来说,这样的“胜仗”完全就不值一提,估计这些乡绅们就是请他去吃庆功酒的,林封谨哪里瞧得上这样的庆功酒?很干脆的就推掉了:
“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不过还会在这里盘桓一段时间,有打扰之处,请多包涵了。”
这管家小心翼翼的听着,一个字也不敢漏,然后马上就出去回话,林封谨再叮嘱了他波两句以后,便让他去做事,结果隔了一会儿,又有人来通禀,说是王乡绅请见。
林封谨心道这人好不晓事,我都说了抱恙了,居然还这样巴巴的跑来,这是觉得自己好说话一点吗?!!顿时就有些火冒三丈,不过他立即又想了想,又觉得王乡绅这人似乎不是不识大体的,难道真的有什么事吗?于是便道:
“请,前面会客。”
很快的,王乡绅便走了进来,林封谨拿一条帕子包了头,装作是头疼的模样,一来便拱手道:
“王员外多多担待,我自小这身上就有病根,实在是不敢乱说,这一次来到了家亲府上,乃是求医来的,万望海涵怠慢之处。”
王乡绅这人乃是做过知县又被打落下来的人物,眼光还是在的,知道林封谨必然来历不凡,他手下的这百余骑若论精锐,不要说是这县里面的厢军,便是大将的牙兵与之相比,也是要逊色一筹,这样的人物他如何敢拿大?急忙连声道不碍事不碍事,见到了林封谨似乎没多大耐心,便很干脆的道:
“刚刚听贵属下说起来,似乎公子是为了季家的真小姐而来?”
林封谨一愣,马上就意识到是自家的那位向导那里露出来的口风,因为这事情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没有刻意瞒人,林封谨对外的说法便是要去取一件药引,这药引必须要季家的大小姐才配得来。
而自己这个向导在本地也有熟面孔,估计被王乡绅几杯酒灌了下去以后便什么都说出来了,有道是官儿会钻营,这王乡绅看起来虽然不为官十多年,这一件本事反而长进了。
“对了哦!”林封谨马上又想到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这一战斩杀东海贼人可以说是数千,还击溃了攻入县城的贼寇,什么头颅,缴获都是现成的,还有几百名俘虏!林封谨是没有将这件小事放在眼里。
可是,这对各位乡绅来说,都是一件殊功啊!!
当今五国混战,尤重军功!!
以林封谨北齐国人的特殊身份,在外人看来他也很难将这功劳全吃下去,哪怕确实是他的功劳。
那么王乡绅此行前来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林封谨忍不住就是一阵心烦,想要迅速结束谈话,不过这王乡绅却是低声笑道:
“林公子想必没有在季家找到真小姐吧?季家人早就将真小姐赶了出去,不过,我今日前来,却是给林公子分忧的。”
“咦??有点意思了。”林封谨立即就是心中一动,这老东西还挺识趣的,那就好说,他最讨厌的是贪得无厌的人,假如王乡绅真的是在这方面帮了他的忙,这一份战功全让给他又如何?
“哦?敢问怎么分忧?”
王乡绅压低了声音道:
“公子为了我们这四乡八里的百姓挺身而出(.......此处省掉五百字歌功颂德的话),却又有事为难,那么王某敢不尽力,便四处打听,这才听说一个月之前,有人在黄花淀附近看到她。”
林封谨眼神凝重了起来:
“此话当真?”
王乡绅道:
“半点不假,因为这位季家真小姐最喜欢吃的就是新鲜莲子,每年都是会叫了人去买来的,小女与之有旧,所以知道得十分清楚,而看到她的这个人也不是外人,乃是一个在季府里面呆过的浆洗婆子,因为喜欢多嘴被开了出去,娘家却是在黄花淀。一个月之前在黄花淀当中采菱角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一条船,船上就是这位真小姐。”
林封谨立即追问道:
“这船有多大,船上有多少人?她敢打包票是真小姐不是看错了人?”
王乡绅笑眯眯的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因为府上的黄嬷嬷回家探亲的时候,也就只当成了一桩闲谈来听,不过已经去叫人找那婆子了,应该明天就能回来。”
林封谨点点头,忽然一笑道:
“今日这一战大溃东海贼,也多亏了王翁运筹帷幄,指挥若定,亲临敌前,当居首功啊。”
王乡绅听了以后已经是顾不得矜持了,笑得脸上开了一朵菊花似的,他大战的时候缩在了后面的车厢里面念佛,马夫什么的都在车辕上不许下车,一旦前面有坏消息传来,不消说马上就要坐了马车逃走先。这运筹帷幄,指挥若定,亲临敌前九个字,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但是,林封谨这么一说的话,旁人便是想要有异议的话,都是说不出来,人人都知道他手下的那百余骑乃是何等的猛兽!东海贼够凶吧?沾边就让你家破人亡,可是这样的东海贼在他的这些手下面前,简直就像是山鸡兔子那样的温柔!他既然这么说,这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