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谨沉吟道:
“从你说的情况来看,她的消失是早有预兆,并且心里面已经是有所准备,觉得可能一去不复返,所以才会将胭脂目耳环直接放在了床上,这也可以说明,她去的地方一定极不寻常,以至于她都会担心这传承了上千年的信物失落而无法归来。”
“而季家当中也是有顶级的高手坐镇,她为什么不去求助?很可能这是连顶级高手都没有办法的大事情!......东家之子除了茶艺天下无双之外,应该还有些别的能耐吧?”
季员外点点头道:
“是的,有道是红颜祸水,所以历代的东家之子都有一手神奇的易容术,还有很厉害的脱身之术,但是具体我们却是不知道了。”
林封谨沉吟了一会儿道:
“这件事虽然离奇,但是胭脂目这件传承了数千年的信物还在,季家也没有亡,应该是有新的东家之子吧?”
季员外的脸再一次皱了起来,与其说是在赔笑,还不如说在哭。
看得出来,他是很不愿意再提这件事情,但是,门口那一大堆血淋淋的耳朵,已经很清楚充分的在警告他,面前这个貌似谦虚礼貌的公子,绝对绝对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人物!
东海贼那样凶残无比的贼人,据说还是海外诸国的联军,将守城的军队杀得哭爹喊娘,民间提到了其名字甚至能止小二夜啼的,在这位爷的亲卫下面简直就像是猪羊一般的被宰掉,连脑袋都不屑于割,图省事割的耳朵!!
这样的一头笑面虎,季家怎么可能惹得起?何况此事还关系到他的性命?
因此。季员外只能叹息摇头道:
“这就是......丑闻了,只希望林公子听了以后莫要再对别人说,否则的话,我季家也是无地自容!”
林封谨点了点头道:
“好。”
“家姐消失了以后,胭脂目自然就会选出下一代的东家之子。”季员外惨笑道。
“可是,这选出来的女子,我们却是根本就没有料到,因为她的身份。身份十分特殊。”
林封谨眉头一扬道:
“是丫鬟还是下人?特殊是因为身份太卑微了吗?不对,季家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
季员外惨然摇头道:
“不是的。她的身份,竟然是......是我的隔房侄女。”
林封谨的思维灵动,立即道:
“员外你应该是长房了?那么你的隔房侄女?是季二爷那边的?”
“不是老二。”季员外苦笑摇头道:“是三房的小妾生的,叫真真。”
林封谨虽然是独子,但是勾搭的左妹妹啊,苻妹妹之类的,都是大家族里面出身的,所以他对这种阴微事情了解得很,顿时已经掌握到了其中的诡秘之处:
东家之子千百年都出于长房长脉。为什么这胭脂目选出来的东家之子会突然出现到了第三房去?很显然,这位真真小姐,很可能就有长房长脉的血脉!!
那就是说......长房长脉当中,有人和真真小姐的母亲偷情生下来了这个女儿?
“员外?难道是你?”林封谨愕然道。
季员外摆头苦笑道:
“当然不是我,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还坐在这个位置上?是......是家父!”
林封谨惊得目瞪口呆。在心中大叫刺激,这算是什么?典型的“扒灰”啊,老头子上了儿媳!
(注:扒灰典故据说出自苏东坡,此老与儿媳在偏僻处厢房激情,用的是女趴在桌子上的后入式,正在欲罢不能时,结果发觉儿子来了,两人立即分开整理,结果这里偏僻,有一层灰的桌子上面留下了儿媳趴在上面的手印。苏东坡急忙用袖子去抹,儿子进来发觉了这一幕,问爹你在干嘛,老苏恼羞成怒道:老子在扒灰......)
“这样的丑闻,本来就让我家蒙上了一层阴影,老三也是因为这件事,羞愤之下,精神都有些失常了,冲进了雷雨当中大喊大叫。最后感染了风寒而死。家父也是郁郁不乐,终日闭门不出,没过几年也是撒手人寰。”
季员外痛苦的道。
“可是,我都万万没有料到,这件事不是我家麻烦的结束,而是个开始!她成为了东家之子以后,竟然,竟然又做了一件令人,令人。令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她。她竟然天性如此yín_dàng,勾引老祖宗,和下人通奸!”
林封谨皱了皱眉头,却是觉察到了一丝隐隐约约不对劲的违和感觉,直觉就告诉他,东家之子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女人呢。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
“那么,她自己承认吗?”
季员外摇头道:
“当然不会了,这种事情谁会承认?再说了,老祖宗都站出来指证这件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林封谨点了点头道:
“历代的东家之子有出现过这样的丑闻吗?”
季员外摇摇头道:
“这倒真是没有。”
林封谨点点头道:
“好,你接着说。”
季员外叹息道:
“这样的一个妖孽,我们实在是不敢留了,可是她又是东家之子,我们实在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因此便有人提议,干脆将她嫁出去,等她死了以后,再将下一代的东家之子接回来就是了,于是我们就将她许给了刘举人家的老三,结果.......过门的前一天,刘家三少爷得了绞肠痧,竟然就守了个望门寡!”
“这种事情原本也是并不少见,可是第二次我们将其许给了孙家大少爷,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