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乐和赵总坐在医院侧门外的露天花台上。她现在才知道赵总的全名叫赵恒,她和赵医生是亲生兄弟,而他哥弟两人在x市还算得上有名,一个是房地产开发商,一个是年轻有为的医生。
三年前秋蝉和她的家人搬到了x市,秋蝉陪她妈妈在医院看病时结识了赵医生。
“程秘书刚才也听到了吧,我弟和秋蝉已经结婚了,一年前。”程芳乐点头示意赵总继续。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说:“秋蝉很神秘,从不给我们讲她过去的事以及为什么一家人会搬到这座城市,举目无亲,你知道,很难生存的。我弟可是x市最抢手的年轻人,多少姑娘围着他转,他偏偏就喜欢上了秋蝉,人家最开始死活还不同意呢,我弟弟三天两头往人家家里跑,过了一年多两人才开始交往。”
说到这里赵总略显尴尬,“我偷偷去查过秋蝉,她一家人是为了躲债才逃到这里来的,她爸爸欠了一屁股债,你想,如果真是这样我肯定不能同意她和我弟交往呀,我又继续查,那些欠债在一个月内又全部还清了,至少得好几百万呢。她一个穷学生,她爸妈又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怎么可能还得起你说是不是。”
赵总越说越起劲,程芳乐越听越明白了,似乎有一丝答案在脑海里就要形成似的。
“我把这些奇怪的现象全部告诉我弟了,本来是希望他迷途知返,哎,没想到他根本不在乎,也从来不问问秋蝉本人,你说这气人不气人,我弟经常私底下拿钱替她爸还赌债,说到这里我更是来气。”
“做兄长的本来不该过问那么多,可我就怕早晚她那爱赌的老爸会惹祸上身。”
赵总放下他的夹包,兴致勃勃的问:“程秘书是不是认识秋蝉,或者说秋蝉是认识白总的?”
程芳乐脸色突变,手心冒着汗,秋蝉当然认识白桥,这又何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赵总不要乱打听,也最好不要到处乱说。如果秋蝉真的认识白总,她自然会去见他。”
她既然活着,却眼睁睁看着白桥受苦,活着过去的阴影中,天天自责,害得他错恨了白浩荣整整3年,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程芳乐守在白桥的病床边上,她并不担心秋蝉会现在出现,赵医生绝对不会让她过来,至少在讲清楚秋蝉和白桥的事情之前,但是如果讲清楚了,赵医生那么爱秋蝉,他还会让她回到白桥身边吗。
病床上的人麻醉药已过,长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程芳乐的心脏也跟着颤动。白桥醒了,程芳乐欣喜若狂。
“我的天啦,你的脸怎么了?”明显刚清醒的白桥,说话还没什么底气,程芳乐触碰着自己颧骨上的纱布,轻笑着说:“小事,只不过一点点擦伤。”
“你能说能笑的坐在我身边真的太好了。”白桥说,可想而知一个动了大手术的人,全身还不能动弹,脸色还很苍白,醒过来对自己的状况一闻不问却一直在关心别人,这实在是让程芳乐不知所措,她那双大眼睛本来就还红肿着,白桥关心的话又惹得她哭了。
“你还是别说话了。”程芳乐轻轻抽泣着,紧紧握着白桥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
过了好一会儿,白桥就真的闭上眼睛,程芳乐又害怕起来,他龇牙咧嘴的表现得很痛苦似的。
程芳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你怎么了?哪里痛啊?”
白桥睁开眼,却使劲憋着,不开口说话,程芳乐气得大叫:“你说话啊,你到底哪里痛?”
“我背痒。”白桥好不尴尬,说完脸竟然红了红,程芳乐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脸红呐,简直太稀奇了,她起身帮他揉了揉,摸到他后背缠着的绷带,心里猛然一沉,眼泪又一次滑落,这实在不是她经常会干的事情,以前她即使想哭也会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呀。
“你真的吓死我了!”程芳乐趴在白桥的臂弯处狠狠的哭了起来,白桥也被这意外事故吓得不轻,他以前可从来没想过这种危险会发生在他身上,而且居然还会有一个傻女人想要保护他,想想也不算太亏,所谓患难见真情,他能遇见她,在他自认为最好的时候,无论是从年龄性格或者说金钱地位,都是他最得意洋洋的时候。
“我也被你吓的不轻,你说你身板没我硬朗,跑也没我跑得快,你干嘛还冲过来,自找死路。”
“我担心你嘛,怕你出任何意外,其它什么都没敢想,只想把你拉出那块木板落下的范围,但是我跑过来又来不及了,就只能抱着你了。”
白桥哭笑不得。
“你看到过我打拳的,你应该知道无论是我的反应还是我的速度,我都有足够的时间避开那块木板的。”
程芳乐抬起一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震惊的看着白桥,他的表情在告诉她,她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她的舍身相救反而适得其反了。
程芳乐听明白了,瘪着嘴,哇的一声哭了,边哭边含糊不清的嚷嚷。
“早知道,哇––我––哇––我就该站在那里,你肯定能避开木板的,哇–––––”
哭声惹得白桥哈哈大笑。
白桥在x市的医院只待了3天,便被白浩荣派过来的专机接走了。
这期间秋蝉从没有再次出现,导致程芳乐以为那是一场梦。
她几次想过跟白桥或者黄瑞提提她在医院遇到的这位秋蝉,但是每次都缺乏说出口的勇气,她质问过自己上百次,为什么要这么自私,为什么不告诉白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