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对自己是女儿身颇为不满呢……”南惜羽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已经从刚刚的冲击中缓过来:“真咲乱?说起来刚来这的时候我差点以为她是你老娘呢……”
“你再口无遮拦,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掉!”天贝优夏伸手想给南惜羽一巴掌,这时南惜羽掏出个手绢赌住她的嘴:“好好擦擦眼泪吧,不然怎么把你那一套大道理付诸实践……”天贝优夏静静地看着外冷内热的少年,一时间有点茫然。
“老实说我的命运大概跟你一样多舛,而且应该比你更悲剧一点,伤害自己的是自己的骨肉至亲,虽然我生活的环境压根不是靠什么亲情维系。”南惜羽一个跨步侧坐在凉亭栏杆上,开始碎碎念:“碧云庄是个一直在江湖上霸占着一块版图,压根放不下势力,有千丝万缕的利益牵扯的家族嘛,所以我从小被寄予厚望,要接老爸的班,所以从小就过得比苦行僧还惨,接受各种地狱修行和心智磨练,你也知道我哥是那种闲云野鹤的性格吗,所以老爸一开始就对他不抱希望,可怜我这个仅剩的血脉就遭殃了,要说性格的话,我可能比他还要闲云野鹤,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束缚,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喜欢让你拥有什么的时候就顺便剥夺什么,就像你豁出性命投身于毫无格调的复仇。所以我从小就对这个家庭有着莫大的仇恨,一直想把老爸老妈宰了卖到官府领酬金,不过人不可能固步自封地坚持自己的套路毫无改变,就算自己够执拗现实也不会给你好脸色,从以前热情温婉的纯良少年,对别人的事物百般上心,努力做个合群的人,到后来越来越冷淡,看见在荒唐的事都麻木不仁,就像开罐的啤酒气泡散尽就透支了,这其中的琐碎经历真是罄竹难书呢……”
南惜羽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疲惫:“不过也许是各种事故并肩接踵让人来不及转寰吧,我的性格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麻木不仁,毫无进取心,以看别人被生活支配遭受各种不幸为乐,我压根没兴趣投身于复仇这种毫无果实的豪赌,倒是看着一群行尸走肉跟我一样毫无干劲能够让我咧嘴一笑呢…我不会劝你放弃这种比我现在的生活状态还空虚的复仇,如果你就这样轻易放弃的话,那你就只能是个蛲虫了…不过你还是先给自己留好后路再好好干一炮吧,不然真要把刻骨的厌世带进棺材,你就连白活一辈子都算不上,只能算一个把这个世界醺臭的尸蹩。你要想傍上像我这种爱干净的人的大腿,我肯定一脚把你踹进粪坑。像你这种废人全死光也不足为惜吧。”
南惜羽十分慵懒随意地把支起身子跳下栏杆,三步并两步走出凉亭准备离开:“如果你没有这种傲气就不要抱你爷爷我的大腿,省的碍手碍脚!”说罢南惜羽扬长而去。
天贝优夏呆立了半晌,很快就鼓足勇气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