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何双拳紧握,他也自责,可这并不是他们的错,“欢歌,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他不会安慰人,他能做的就是让妹妹振作起来,他现在更希望痛揍楚国人一顿。
许欢歌颔首,目光重新聚焦,又看了一眼破败的瞭西城,只觉得自己的喉间带着几分腥甜,沙哑的说道:“走吧!”
他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只有出城与陶副将汇合才有攻打城池的可能。
许欢歌和许倾何又一次混在巡防士兵的队伍中离开瞭西城,一路沉默回到大军隐匿的营地。
“明日全力攻打瞭西,留下尉级以上官职,其余一概不留。”许欢歌冷声说道。
陶明武有些没明白,一旁的其他士兵也是没反应过来,问道:“全力攻打,那城中的百姓”
据他们所知,瞭西城内的陈国驻军只有一万人,本来是作为季染华所带军队的接引补给站,现在前锋部队被荡清的消息还没传来瞭西,他们还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可是若是他们强攻,陈军用城中的百姓做要挟该怎么办?
许倾何也是阴沉着脸,听到陶明武提到城中百姓,不由得又想起白天所见的骇人场面,眼皮一跳。
“城中已经没人了。”许倾何说完,叹了一声。
陶明武:“没,没人?是没百姓了?百姓去哪儿了?”
许欢歌看向陶明武,他俨然是没做好最坏的打算,可她现在需要的是所有人的愤怒,与她携手将失地夺回来,给瞭西城内所有百姓报仇。
“他们屠城了,城中百姓一个不剩。”许欢歌说话很是平稳,稳到察觉不出她一丝感情,所有的情感全部汇聚在紧握着长刀的手上,她恨不得将那些心狠手辣的陈国狗贼全杀了。
听许欢歌说完,许倾何也没有反驳的意思,所有人都惊讶了,惊讶之余便是满腔的愤怒。
“将军,我等不到明天了,我们现在就攻城!”
“将军,他们欺人太甚!”
“将军”
许欢歌看着营地里一脸激动的弟兄们,摇头拒绝道:“休息,明日一早,攻城。”
攻城二字,像是被许欢歌揣在心中、塞在喉中、咬在牙关中一般,说出时带着几分怒意,但更多的却是隐忍。她作为大军表率,不能先崩,待休整完毕,她要血洗瞭西城。
大战持续了十天十夜,许欢歌与许倾何带着四万人从瞭西一路打到月台,并派人绕路将报信的陈军截下,封锁了一切对外消息。
但许欢歌没有阻止回京的战报,她需要讨好楚明,给他留下点好印象。
收到战报的楚明龙颜大悦,当即下令:“通知国库,加送粮草于边关,此战若是胜了,朕为他们加官!”
魏公公颔首:“是!”
边关败仗数月,如今终于打了胜战,皇上定是高兴的。
虽然皇上不愿承认,但许家在打战这一方面还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可这几个月内,不仅是对付陈国先锋军的许二少爷,就是在海上的护国大将军也接连吃瘪,令人很是费解。
可定远将军一去,这战就赢了,还赢得有些诡异,难道她真是大楚救星?
魏公公只敢在心中腹诽,不敢多言。
“对了,往日边关有战报安之不都会派人进宫问一问,今日怎么不见他?”楚明看着一旁特意摆着的椅子今日无人在席,好奇地问道。
定远将军离京后,叶辞便每隔几日派人进宫询问,若是得了战报,他便进宫看看。
这几日忙着处理民间递来的匿名信,仅忘了叶辞已经许久没出现。
魏公公回复道:“皇上,叶世子近日养病,不出户。”
楚明恍然地点了点头:“他又病了?一会你亲自带点补药去亲王府看看,安之这孩子也是苦命,看看叶亲王府还有什么需要,有便送去。”
叶辞的身体在这几个月里时好时不好,听说叶亲王妃也亲自派人去周国要人,想让苏叶回王府,可是在周国走了一圈却杳无音信,只能败兴而归。
夏日马上就要来了,估摸着这两季交替,也够叶辞受的了。
楚明心中几分悲,又有几分喜。
魏公公又颔首:“是。”
应和后,他离了养心殿,只身前往内务府准备了厚礼前往叶亲王府,只是不消几时便又回来了。
“皇上,东西已经送去了,只是老奴见王妃愁容满面,不敢多问,只是听说世子身子不太好的消息,王妃那儿不好多做打扰,便回宫了。”魏公公解释道。
他刚进王府,冲天的药味熏的他差点连眼睛都睁不开。又见叶亲王妃哭丧着脸,根本没心思与他多说,便贿赂了下人探听了些消息,这才回宫。
楚明闻言叹了一声:“内务府里还有些人参雪莲,都送王府去。近日与外人说世子抱恙,谁也不见,让那些候在门外的书生们也都回去,让世子好好休息。”
魏公公也是个看眼色之人,皇上虽四处忌惮,但到底还是看利益。皇上常常在世子谏言中得其真谛,因此很是重视世子,世子若是安康,有他协助,江山定是安稳。
“老奴这就差人去办。”
楚明颔首:“去吧!”说完,又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战报。
也不知接下来的战事,是输是赢,至少如今不用怕陈国先锋队了。
趁着这段时间的稳固,他需要好好查一查这个奸细了。
京中百姓也见暂时无性命之忧,也松了一口气,便有好心人自发上街祈祷,只求战士早日结束。
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