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清洁工打开了欧文的门,进行例行清洁,却发现了一具尸体。
欧文的尸体掉在天花板上,脖子肿胀,眼睛凸出,舌头吐得长长的,地下一片水渍。
他在一根水手绳子上吊着摇晃,那双眼睛似乎在盯着谁。所有的东西在荧光灯冷冷的白光下都显得凝滞、僵死。
洁白的床单上用血写了几个字:“我错了,不该烧你们。”
清洁工尖叫着,冷意止不住的从身体内钻出来。
他丢下拖把,像无头苍蝇一样跑开。
保安们迅速赶来,他们也被震惊了,自己的头头昨晚还好好的一起喝酒,怎么早上就自杀了?床单上写着诡异的话语。
他是在向那些骷髅们道歉吗?它们是不是现在就在这间屋子里?
想到这些,没有一个人不害怕,谁会是下一个?自己吗?
“上帝保佑,让我离开这艘该死的船。”
“陆地在哪里?在哪里,该死的哈文,都是他惹的祸。”
“是吗?我看凶手是那个陆勤,他昨天晚上跑了,今天就出事。”
哈文板着脸走了过来:“你们怕什么?没什么好怕,这是人为的。”
尽管他竭尽全力想驱散人们心中的恐惧,却做不到。
“把他放下来,进行海葬,给我把陆勤找出来。”
面前为止,哈文还保持着控制力。
几个保安拿来几条凳子,把欧文从那根绳子上取了下来。
那根绳子太高了,没人知道欧文是怎么挂上去的。
带着欧文的尸体来到甲板上,他们再次眼前的景象被震惊,到处是迷雾,视线看不到前方五米。
茫茫大海,不知身在何处,定位系统,航海仪,统统失效。
他们不知道方向,看不到天空和太阳,只知道漂流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
这下子,哈文再也控制不住局面了。
有人狂笑,有人跪在地上哭,有人疯了一样大跳。
那些保安把欧文的尸体一下子丢入大海:“拿走他吧,放过我们。”
“你们干什么?”哈文怒吼,自己最好的朋友就这么被丢入大海,连个告别也没有。
“滚开点,都是你害的,王八蛋,现在我们在什么位置,你给我搞清楚。”
群情激奋,人的脸在雾里,像是一个个魔鬼。又一阵狂风刮过来,一切都处于模糊中,船在一片白茫茫中疾驰。
“我们到底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哈文走到控制室中。
“我们进入了类似魔鬼三角洲的区域,一切都失效了。”
“快想办法,你看到了,外面那群王八蛋要吃了我。”
“海上最怕碰到这种怪事,你应该知道的船长。”
“把我们带出去,食物和水经不起消耗。”
“我会尽力的。”大副行了个礼。
陈秋丽站在甲板上,浓雾中他仿佛看到一个人,是那个陆勤。他对着欧文的尸体在干着什么,应该是念着什么。
前方的雾气突然散开了不少。
陆勤笑了,陈秋丽听到了他的话:“得有更多牺牲者,我们才能离开。”
他的眼中充斥着莫名的邪恶,如同,如同那些骷髅。
陈秋丽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她往陆勤走去,对方很快缩进浓雾中,消失无踪。
自己把对方放出来,也许真的是个错误。声音停止了,所有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发动机的声音,人群争吵的声音,房间开门关门的声音。这不但没有使她的精神松弛下来,反而使她不断积聚的紧张情绪更趋恶化,就像风暴来临前的一阵可怕的沉寂。
午夜般漆黑的恐怖掠过了她全身。她转过头,看见欧文正在海里缓慢地站起来。
他弓着背,她能看到他背上伸出的脊椎骨。他的眼睛好像缩小了,几乎陷进了它们周围皱缩蜡黄的皮肤里。舌头长长的吐着,有一端血淋淋的,他甩了甩,露出一个笑:“你们会来陪我的。”
她喘着气,拼命摇头,头发在眼前大幅度甩动着,汗水刺痛了她的眼睛,耳朵里充满了海水滴下的滴答声,同时混杂着奇怪的喘息声。
她跑回自己的房间,感觉自己快疯了,船上的大部分人也差不多,因为她听到有人在大笑着唱歌。
有人在祈祷海神的帮助。
梆梆梆,从后面的宝船又传来敲击声,像有人在钉棺材。
那个清洁工提着一把刀,朝那根粗大的缆绳走去,他猛劈几刀,想把缆绳劈断,让后面那艘船沉入海底。
可惜那些缆绳是有钢丝制成的,根本砍不断。
他抛下刀,朝那个吊臂操作室走去,他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行。
一个保安守在那里,这个吊臂可不是能随便能动的,一个不好就会翻船。
“站住,你这样做会害死所有人。”
那个清洁工似乎红了眼,凶狠的扑了过去。保安只好拿起警棍反击,两人战在一起,头破血流。
房间里,一个人看着自己手上的红宝石乐开了花,这是他从宝船上顺过来的,起码价值千万,这次只要能回去,就赚大了。
他越看越喜欢,忽然,那颗宝石开始变化起来,鲜血从宝石中流下来,黏黏糊糊,冰冰凉凉的。
这是什么?他感到有点疑惑,宝石好像扭动起来了,定睛一看,那不是一块宝石,那是一只血淋淋的眼睛,黑白相间。那玻璃一样的黑色瞳仁,黄褐色的虹膜看上去粘乎乎的。眼白凸出,布满红色的血管。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