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年微微躬身,双手捧着茶盏,眼眸微微抬起,不失礼貌地笑着。
无量摇了摇有些胡思『乱』想,发昏的脑袋,喉咙里哼了两声,便不再有什么顾虑,微微地将茶盏拿捏在手中,瞧了一眼后,便仰喉一饮而尽。
“茶也饮了,也耽搁了这许多时日,姑娘慷慨,我们这便回山了,这簪子就暂放姑娘这里,等过上几日,我便让我这顽徒来取,姑娘你瞧,这样可好”无量开口缓缓地说到。
“甚好,还多谢老前辈信任在下,在下一定护好此簪,等着他来取!”素锦年微眯着眼睛,笑嘻嘻地指着无量身后发囧的长灵说到。
“那我们就告辞了!”无量拽着长灵,不等他再开口说一句话,便施法消失在了原地。
……
……
等二人走后,一直未曾『露』面的天一阁掌柜缓缓上了二楼,来到窗前,背手望着烟雨朦胧的远方,突然笑了几声,眼中尽是喜『色』。
“大人笑什么”素锦年不解道。
龚长龙偏身望了素锦年一眼,拿起了无量饮尽的茶盏,摩挲了许久,道“笑我们一族后继有人,此事过后,这掌柜便交由你来坐吧!这天一阁往后你来掌管吧!”
素锦年更是不解,疑『惑』上了眉稍,她自然知道这天一阁对于上羽族来说至关重要,所以身为北羽高位的龚长龙才会在这里驻扎百年之久,她这么一个刚来的小人物,凭何会坐上如此重要的位置
“过上几天你自然就知晓了,如此大功一件,我定会禀报族长,重重赏你!”
素锦年虽然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一通『迷』糊,可是瞧着北羽大人神态,不像是哄骗自己,再者,北羽大人身居高位,也没有必要与自己胡『乱』说上一通,于他自己,也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好了,你就静静地等消息吧,还有,过上几天,如若山上来人去簪子,务必请他留下,好生招待!”龚长龙留下这么几句话后,便隐去身形,消失不见了。
素锦年微微地直了直身子,手中摩挲着长灵留下的白玉簪子,簪体冰凉,润滑无比,微微散发着光亮,着实是一件宝物。
……
回山之后,长灵告别许久未见的师父,无量上卿也并无阻拦,只是嘱咐他早点回来,晚上有要事相商。
长灵小跑了两步,总觉得师父今日有些奇怪,不像往日那般大发雷霆,回身站在了原地,瞧了无量上卿几眼,心生许多疑『惑』。
无量上卿佝偻着身子,站在原地不曾离开,只是笑眯眯地摆了摆手,示意长灵离去。
“去吧!折腾了这许多日,也该去看看你的师姐了,你师姐近些日子,遭了不少罪,你去代为师看看她!劝说一番,望她能回心转意。”
长灵“嗯”了一声,而后挠了挠脑袋,转身朝宫铃峰跑去了,在路上,他听了师父讲霁月师姐的事情,总觉得师姐荒唐,并一定要去山上看看师姐,瞧瞧师姐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如此糊涂
望着长灵身影的走远,无量上卿“哇”的一口吐出鲜血,半跪在了地上,过了好大一会,才缓缓地起身,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朝着自己的灵均峰走去,孤独身影,愈发佝偻,不可言喻。
山花烂漫,彼时,宫铃峰群花竞相争艳,林间小路被『露』水打湿,山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水,好不轻快,林间活物都十分有灵『性』,见有人打此经过,也并不怕生,纷纷在树木之间跳跃嬉戏着,时不时地折下短小树枝朝长灵扔去。
长灵瞧了,赶忙加快了步子,约『摸』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师姐被罚的地方,宫铃『药』圃台阁,只是眼前的景象着实让长灵吃了一惊,满『药』圃竟再也寻不到一株『药』草,满是土坑,旁有嫩嫩树芽,台阁周围已经植起了不少,瞧上去新生了一半。
穿过无数的土坑,长灵终于见到了霁月,此时的霁月,退去了一身青涩,束了少『妇』发髻,着一件白衫,挽起袖子,正端坐于台阁之上小憩。
两步而上,长灵踏足此地,挥了挥衣衫,坐了下来。
小憩的霁月感觉有人来了,便伸了伸懒腰,打了几个哈欠,抬眼道“前几日,听闻你戏弄了你师父,竟一溜烟地跑到了山下,如何今日便也回来了,上卿还饶了你不成”
“师姐,我的事,你先不要管,我在师父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十分担心!”
“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瞧瞧你师姐我,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吗?若是为了此事而来当说客,大可不必,若你还当我是你师姐,就在这里陪师姐说上一会话吧!”霁月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鬓角,斟了一杯清茶递给了长灵。
“师姐,长灵虽然顽劣,但只求真相,若是那些外人再『乱』嚼舌根,我非拔了他们的舌头不成!”
“真相没有真相,也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悔了婚,因为一个妖,伤了幻世面子,这些都是真的,你瞧,要不然师姐怎么会被罚在这里”
“师姐,你明知道的,我们都知道的,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剑寂师兄,是个值得托付之人,为了一个树妖,值得吗?”
“值得!”霁月脱口而出,盯紧了长灵的眸子,说到“一切都是值得的,现在你问我,我还是不后悔,一直到我死的那天,我都不会后悔,可能你们会说我疯了,傻了,被灌了『迷』魂『药』,这也许就是一种可能吧,我重新看清了一切,看清了虚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