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峰
云无忧敞开胸膛依旧在笑,他在笑,笑着青州世界是多么残忍,没有实力的人只有死这一条路,或许连蚁兽都不如,至少,它们还能苟延残喘,而有些人,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算什么东西我到底算什么东西你若知晓,倒是告诉我啊?”云无忧变得狰狞起来,像只嗜血的怪物一般。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话,忤逆他的人,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们也都看到了,本人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可不像这水榭阁一般,暗中派人动了手脚,明了还不敢承认,若都是这般怕死,,还做个什么修仙之士”
“你们又没确凿证据,光凭口头说说,凭什么断定水榭阁杀了人”那人上前,是一幻世弟子,满头大汗的样子,像是刚跑来不久的。
“文琦,你怎么又跑到我灵均峰了,快回去”一位年龄颇长的师兄推搡着他。
“为什么平日里自诩为正道的我们今日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自当天道,自有乾坤,自有明理,自有明辨,倘若这些妖魔在我们幻世乱杀一通,而我们幻世坐视不理,试问这天底下还有几人唯我幻世为首以我正道沧桑为仁”文琦甩开,拨开了人群,走到了场中央。
但是围观众人可没有这么想,都不免为这年轻人惋惜一阵,今日过后,恐怕这青州再没有这个人了。
“人生当如少年,现在看来,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你倒是比其他人要勇敢些”云无忧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文琦的肩膀,笑着说到。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妖,要杀的也是妖”文琦瞪着云无忧说到完全没有畏惧之色。
听到这,场上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子当真是不要命了
云无忧听罢,神情到没有太大的变化,反而是自嘲了一句“好,我是妖,反正这事与我也没太大的关系,水榭阁杀了上羽族人,你若想插手,便请吧!”
说完,便站到了一旁,拢了拢身上的黑衫,冷眼瞧着场上发生的一切。
“大道至公,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认定为水榭所为”文琦一脸正气,来到上羽烈山身前说到。
“这是何物”上羽烈山举起手中的长剑。
“剑”
“从何处来”
文琦愣了半晌,道“从你族已死去的族人身上而来”
“再问你,这是何物”
“杀人的凶器”文琦不得已说了,他自己也知晓自己这般说无疑加重了水榭的嫌疑,但在上羽烈山眼前,他发现自己的小心思根本无处遁形。
“既是凶器,则是物证,又有人证,不过是死了几个,人证物证具在,可定”
“人是你们逼迫的,水榭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承认,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这里的,再说,这长剑幻世上下到处都是,随便寻来一把并不难,这种人证物证,难道还能当真”文琦反驳,言辞有力。
“能说会到,佩服”上羽烈山少有说了佩服的话“那你再瞧瞧这剑上面刻了什么字”
顺着上羽烈山所指,文琦凑上前,情不自禁念了出来“水榭”
“如何你也看到了,这剑柄处刻有水榭二字无疑,也就是说这剑为水榭所有,若是巧合,难道还有人故意诬陷水榭不成水榭杀我族人也是死案,谁也别想为水榭开脱”
说完,上羽烈山便一挥袖袍,径直来到了仅剩的一命水榭弟子跟前,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已经死了两个人了,难道还不会够吗?”文琦又冲上前,吼道。
“高贵者的游戏,从来都要有牺牲者,用鲜血来浇筑,用人头去弥补空位,我族历来霸道,既然杀我族人,必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一人持重剑,一人持重盾,左右协防,攻者迅猛,御者稳泰,只余片刻之间,原本占有人数之优的幻世护殿长老便变得狼狈不堪,根本奈何不了这二人。
蓦然间,长生殿前又多了一人,袭着黑袍,掩了半张面,荼黑色的眼眸如死水一般平静,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像一个孤寂老人一般,独守岁月,静缓移步。
“拦住他,切不能让他靠近长生殿”正交战时,一位护殿长老指着场上突然出现的黑袍人喊道,话音刚落,长老中间便有拿着丈八长枪的老者脱开了身,举着长枪刺了过去。
“哪里跑啊!你的对手在这里呢?”重剑划着暗金流光斜劈了过来,驭长枪的老者不得已举枪挡了过去,铿锵依旧不依不饶,左右开弓,硬把他逼到了远处。
黑袍人并没有因为身旁激烈的打斗而稍停片刻,任几位幻世护殿长老再三阻拦,可也摆脱不了嘻哈和铿锵的纠缠,自然没办法阻拦黑袍人一步步靠近的身影。
“长生殿”
他站在阶前,抬头望着匾额之上刻着的三个遒劲大字,第一次来这里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的几乎他都快忘记了,未弱冠的少年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惊进了大殿,拜师,求道,立志,成了一生中磨难的开始。
多少年来,他想象过自己下次来到这里时的场景,他忽然笑了笑,自嘲了几分。
打斗还在继续,没有人能够阻拦他,他长舒了一口气,推开沉重的殿门,走了进去。
空旷的大殿还是记忆中的那般场景,也只有殿中深处两盏青灯闪着光
“你可曾想过,你可是螳螂”伴随而来的是一束刺眼的金光,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