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着的人是钱长贵,他的伙计二柱子和林又安不知去哪儿了。可看钱长贵被布团堵着嘴,一张猪头肿脸焦急的模样,知道定是出了事。
木莲华当即拉了脸,面色不善。
领头的人见只有木莲华一人,还是个女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皮肤着实不错。贼眉鼠眼的模样更添了下流,“小娘子,买这荣庆坊的人呢?”
木莲华应道:“我就是。”
一听这话,领头的嗤笑了下,“趁咱们还不想动手就识相些,不然就拿你……嘿嘿。”笑的猥琐,后面的打手们也跟着变了眼色,好像木莲华没穿衣服,被他们上下扫描,特别是重点部位……有得甚至吸溜起了口水。
这算什么?视觉qún_jiān意淫?木莲华怒火腾腾上升,厌恶至极,恨不能把他们的眼珠子抠出来丢粪坑喂蛆虫。
“可否让我问钱掌柜的几句话?”木莲华尽力压制那想立刻爆燃的怒气,抬手点了下地上被绑着手、还堵着嘴的钱长贵。
领头的点了头,就见有个打手上前把塞住钱长贵的嘴的布团抽了出来。
木莲华问道:“老林呢?”
钱长贵被打的嘴巴青肿,说出的话也有些含糊,“被他们抓起来了。莲夫人真是对不住。”。
木莲华沉吟了一下,“这荣庆坊过户完了吗?”
钱长贵点头,“没有。官府有他们自己的人,一看是荣庆坊要过户,就把咱们给扣押了。直到这群流氓过来,……啊——”钱长贵被一个打手狠踹了一记心窝,惨叫一声。
“老孙子找死是不是?”
“开始他们以为林兄弟是买主,什么理由都不讲,就先揍人,林兄弟反抗了几人后,为了救我和二柱子被困住了……嗯——”钱长贵又被踹了几脚,却亦然坚持讲完。讲完就咬牙不松口了,任他们打。
“这荣庆坊的地契现在在我这里。已经算不得他钱长贵的了,就是揍死他也没用。”木莲华眼底难察的暗流涌动,不疾不徐的道。
领头的猥笑道,“小娘子是为这老小子说情?刚才还叫他钱掌柜的。”
木莲华看都不看他,眼睛瞥向院角的一棵即将开花的梅树,淡淡道:“我这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的麻烦。”
领头的有些昏黄的眼珠子转了下,眼里的猥亵减退了些,问道:“什么意思?”能当头头的,一般都不傻。特别是混混的头头,大多比一般人还聪明些。
木莲华看了眼钱长贵流血不止的嘴角,声音冷了些,“如果你们把他揍死了,他的家人估计会告状吧。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沿街这么一拦,甭管什么品级,那事情可就捅开了。我这店是买来做买卖的,可不是来打人命官司的。再说,这前东家死了,对这店的名声和将来的气运也不好。”
也许平时王世狄横行无忌,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国舅爷的惨落下马,正是一些人需要夹紧屁股谨慎行事的时候,而王世狄他们家正在此列。毕竟没有哪个帝王会喜欢毫无建树还不老实的世袭罔替贵族。
有时候,这收拾人跟打扫房间一样,恨不得所有无用的东西都丢出去,只留下有用的,清清静静看着敞亮。此时的朝廷,正是如此的阶段。已经有好几位和国舅爷不熟,却被撤职查办的官吏落马。
一个打手当即叫嚣,“告状?给他娘的十个狗胆都不敢。”说着,抬脚就又要狠踹钱长贵。
那领头的抬手制止了打手,然后打量木莲华,道:“是个有见识的。不过,这人咱不打也行,荣庆坊的地契拿来吧。”一脸施舍的样子。
木莲华依然表情淡淡的,“白给那可不行。”
领头的蔑笑了下,“多少?”
木莲华伸出五根手指头。那手指白嫩嫩粉妍妍的,煞是可爱好看。
领头的瞅着那手指头,有些浑浊的眼睛更浑了些,“五千两?”
木莲华心下冷意更盛,收回手。
“五万两?”领头的眼睛落在那收回手的宽袖。宽袖是荷叶绿绸边儿,绣着片片粉色花瓣,可真是亮眼。
木莲华甩了下袖子,懒得再跟这种人斡旋,哼声道,“五千万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领头的倒抽一口凉气,后面的打手也都惊呆了,钱长贵更是眨眨眼,都忘了疼。
五万两,五千万两……果然啊,会长就是会长,这叫个大气!钱长贵已然把自己当成莲商会的了。
“什么?你刚才说多少?”领头的好一会儿才道。
木莲华走到门口,顿住:“回去告诉王世狄,五千万两,现银拍这儿,我交契走人。要么就离我这地方远远的,再无他法。”
领头的怒了,“小婊子,别蹬鼻子上脸。也不看看要这店的是哪位大爷,你惹的起吗。”
木莲华不理。
领头的突然笑了,“说不得,咱一文钱都不用出,还能赚些个酒钱。”言罢,撸袖子就要上前,浑浊的眼越发污浊冒着淫光。而他身后的几个打手在看到木莲华头上那一闪一闪的粉晶珍珠金簪,淫光更添贪婪!
木莲华不疾不徐的从脖子上摸出封祁的御龙佩,摘下来拉高过顶,给那领头的看,“说不得,我就要给各位烧些冥钱了。”
这御龙佩说它有无上神威,那也得人认得。不认识的,也不过认为它是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领头的平日也没少见金银珠宝,眼睛只是晃了一眼这巴掌大的玉佩一眼,眼睛就粘到了木莲华那露出的雪腕上。压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