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琴心没有接话。
少顷,那边沈君兰像是才反应过来不妥,歉意道:琴心,是我失言唐突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时给忘了你与司二少的关系了。
她和司雀舫倒没有什么,只是很意外沈君兰会忽然出这样的主意。
两人相处久了,她也了解对方几分,熟稔起来不拘小节甚是随意,她相信他的无心之言。
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本意。
你不见怪就好。沈君兰有几分尴尬,寻了话题改问道,对了,你表哥他没事吧?
已经醒了,精神还不错,真是多谢乔医生大半夜过去诊治。
你方才已经谢过了,都是朋友,不要这般见外。
康琴心应声,问道:君兰,我这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事事情你说就是,跟我客气就是见外了!沈君兰语气干脆。
是这样的,我昨晚向乔医生打听伤我表哥刀刃的情况,我总觉得他看出了些东西,却不方便明言。
我想,你是沈家人,替我问他是否容易些?
沈君兰诧异道:你表哥既然醒了,怎么不直接问他?
他若肯说,我便不向你打听了。康琴心说是不盘根究底,但心底还是担心魏新荣的,若真是招惹了什么厉害人物,必要早做应对。
这事我记着了,等有了消息我给你电话。
好,那我等你消息。康琴心话落,客气着将要挂断。
沈君兰拖着长调再道:康二小姐,您有时间可要来医院探病呀,这儿真是闷死了。
特别悲催的语气。
惹得康琴心一笑,最近事儿多,等过两日我去看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
沈君兰此人重义气,康琴心是真觉得这朋友值得交,就是不理解魏新荣的提醒,沈家水深,是指什么?
想到如今沈君兰的处境,又替他略微担忧,遂拿起电话拨给了康英茂,让他找人查查沈家的情况,她想了解。
康英茂二话没说应了,喊她放心。
他的办事效率是真高,傍晚从银行回来就把沈家的资料带回来了。
沈氏家族过去在国内便是大家族,旁支亲戚盘根错节。
但在新加坡这边只家主沈英勃和沈英豪两兄弟。
据闻沈家前任家主过世得早,沈英勃对沈英豪来说亦父亦兄,感情甚好,更因年龄相差甚多,堪称是一手带大。
而沈英豪早年丧妻,至今未再娶,膝下只有从好友那抱养来的一名义女林妍,也无子脉,是以对沈君兰视如己出,很是关爱。
康琴心闻言稍顿,迟疑的问道:这么说,沈家人际简单,关系和睦?
康英茂颔首,是这样没错,沈大老爷见这边境内安定,早些年就放手由沈二老爷主理家中诸事,自己和夫人回了国内。
现如今沈家在南方江浙及青岛几方的海上生意也经营得极好。
那表哥说的又是何意?康琴心低声喃喃,蹙眉『迷』茫。
康英茂没有听清,追问了句。
康琴心摆手道:没事,辛苦你了。
她再问了陈莉莉的情况,嘱咐几句关照阿忠的话带去,才让康英茂回去。
第二日她再去香海馆探视魏新荣时,见他已下床走动了,不由惊叹:你何必逞强,受那么重的伤不好好躺着,急着下地做什么?
魏悦希亦是满脸不悦,却也只能无奈,帮腔道:可不是嘛,表姐你来劝劝,我是管不住他了。
哪有妹妹嚷着来管哥哥的?我不管着你们就不错了!魏新荣按着腰间的伤慢慢在沙发上坐下。
今天的点滴打了吗?康琴心关切。
魏新荣要强:没那么虚弱。烧退了就差不多了,需要那玩意作甚?
魏悦希连泼冷水,那日也不知是谁满身是血的躺在旧仓库里,连站都站不起身,现在倒是嘴硬了。
魏新荣咂舌,与她使眼『色』。
魏悦希心情不好,语气亦是不善,总之你不跟我交代明白,就别想我在爸妈面前帮你隐瞒。
见其情况转好,自然不会像早前那样好说话糊弄,眼神坚决。
魏新荣看了眼康琴心,仍是辞。
魏悦希嗤了声,起身去给他拿『药』。
康琴心笑:我说表妹没那么好搪塞的吧?
她固执,这脾『性』像妈。
康琴心应和道:阿希确实比你像姑姑多些,容貌也随了她。
魏新荣更怕康琴心追问,不敢深聊,便故意问她准备何时去银行上班。
就这两日吧,怎么了?
先前永华巷拆建的事还没了结呢,就向你打听打听。
康琴心不解,这事你向我打听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那项目的钱都在你们银行里存着呢,动没动总能知道吧?不瞒你说,你表哥我在那边也有两家私铺,真要拆建起来可是不小的损失。提起这事,他浑然是个财『迷』般痛心疾首的摇头叹息。
康琴心惊讶,几年前『政府』有意扶持,不是许多家族的产业都从永华巷移出来了吗?
姑父在『政府』当差,我记得他当时以身作则,你们魏家的产业是最早配合的那批吧?
魏新荣面『色』微尬,挪开视线轻道:要不怎么说是私铺呢?你不懂,小营生有小营生的好处,那边消息灵敏行事方便,我就是有备无患。
原来你瞒着爸爸在外面偷偷置办产业!正巧魏悦希拿『药』回来,搁在茶几上没好脸『色』的望着他,抱怨道,上回找你帮我投资个工作室你还说没钱,尽是谎话!还亲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