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地上,对着一个小盒子发呆。
盒子里乱糟糟的放着我的宝贝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一个宝物盒,放着漂亮糖纸,玻璃珠,喜欢的明星照片,第一封情书,甜蜜快乐的回忆,浓缩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
记忆淡忘,某天偶然发现,原来我们也曾天真浪漫过,不是很好么?
我的盒子,点点滴滴都同你有关。
你送我的相机,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南京的那颗雨花石,还有那把蓝色的褪色的钥匙。
还有一封,你寄给我的,我却从未拆开的信。
一个干净的白色信封。长安,两个字,简洁刚正。
没有勇气拆开看,那时刚刚鼓起生活的勇气。时日越久,越是不敢开启。
若是你当时唤我去呢?我没有能力追去,只能更恨自己。
若只是问我生活好坏,我无从答起。说好,不是实话;说坏,又何必惹你担心?
若是说你近况,我亦无法面对,想你万事都好,但是有希望你因为我的离开,而有些落魄。
做人就是这么矛盾,分手的情人还是不要联络的好。
第一最好不相见。免叫生死做相思。
不想打开信了,信中写的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了。
就这样看着信封上你的字。
你在写这两个字时,心里还是念着我的名字。
已经足够了。
不管未来如何,始终记得你。
第一次见你时的心情,铭定你是我今生今世的恋人,多么大的勇气。
我的爱情很不牢靠呢,经常简简单单就会起波澜,会犹豫,会退缩。
沉沉浮浮后,再回到原点。
总是你,站在原点。
“紧张么?”百忙之中。。东方打电话慰问我。
“你呢?”
“呵呵,你是媒体的新欢,不是我的。”
“那我是谁的旧爱?”
这句话是我问自己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只有我自己听见。
“什么?”东方问。
“什么时候可以变成旧爱?”我换了问题。
“如果你无趣的话,很快,快的你来不及转头。”
“呵呵。你没趣得很,怎么这么长寿?”我忍不住吐槽。
“只有你一人如此想。”东方竟不接招,“衣服试了?”
“一切都好,不要紧张。”
“呵呵。”东方干笑,似乎尴尬我将他看穿。
“放心吧。。你会一直走下去的。太多女人爱你。”
而爱我的,如今只有一个半满的纸盒。
我平静的坐在东方身边,淡淡微笑。
面前好像一黑洞,看不见底。
镁光灯在我眼前不停地闪烁,此起彼伏,好像圣诞节的彩灯。
东方我坐在我旁边,轻松自在的和记者谈笑,来来往往,太极打得漂亮。
生存是需要技巧的,即使是闪耀生物如东方,也是一样。
没有什么是与生俱来的,都要自己去努力拼搏。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吧?
--为什么不呢?
又想起了你。
我攥紧双手,现在不能想你,绝对不能。
无名指上的戒指,硌痛了我的手。闪闪亮亮的婚戒,虽然是做戏,却依旧觉得要和你诀别一样。
梓子手上的戒指,是什么款式呢?
桌下腿突然被重重踢了一下,我马上回魂。
一个记者正看着我笑。
惨了!这时怎么能走神!
“还是让东方说吧。”我笑着看向东方。
“不行!不行!”记者们起哄,“就让新娘子说!”
东方一派自在的看着我微笑。
可是,我并不知道要说什么啊。
东方一定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安,微笑的表情慢慢收敛。
伸手握住我的手。
“其实,结婚的日期,我们还没有商量过。”东方开口,“如果有,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那新娘有没有什么想法呢?”
东方转头看我,目光沉沉。
他知道了,我刚刚在想你。
“四月。”我看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四月的新娘,传说是最幸福的。”我看着东方笑,用力握握他的手。
面前的黑洞。幽幽的泛着光,像要吞噬我们。
可是,这次不行。
“他是怎么求婚的?”又有人问。
“他说,我们是同类。”
我低头,笑的甜蜜。
东方失神的看着我,一定没想到,我的表演会这么出色。
“亲热一点!”终于,有人要新闻了。
东方揽过我的肩,在我的唇上印了一下。
很快很快的动作,冰冷极了。
“记者会到此结束,多谢大家的到来。”司仪高声说。
东方拉起我,起身离开,没有半天迟疑。
记者还在身后不甘心的叫。
直到声音越来越小。
走进休息室。。东方关上门,径自走进主卧房。
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么?
终于,结束了--
喝,把脸掩在手里,呼出一口气。原来我也是紧张的。
冰冷的戒指贴在脸上,突然喉咙一阵酸涩。
我并不想哭,眼角却自己湿润了。
我并没有期望今天坐在我旁边的人是你,我并没有放胆让自己这么想。
我从未奢望过,做你的新娘。
东方去餐厅吃东西。
我把电视机打开,拨到英文电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