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正接受着炼狱般的生死考验。她就象一株干旱已久的麦苗,急需要得到春雨的滋润。可是现在天上并没有下春雨,她眼前就只有一汪肮脏不堪且臭气熏天的污水。即使饥渴到了极点,她也不愿意去沾染这样的脏水。
当然,此时的冉紫阳绝对不会想到她在心里将自己看作是一汪臭水,否则他铁定会一头栽倒在地。他背过身子极力忍耐着不去看她,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告诫自己不要去管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因为他实在不想再去自讨没趣,他害怕看到她那嫌恶的表情。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同时煎熬着房间内两个人两颗心。
啊哈,一声痛苦呻吟打破了室内的静默。冉紫阳发现他的阿兰宝贝已经滚倒在地上。在地毯上挣扎滚动着,想必是已经忍耐到了极致。他突然惊跳起来,直接向门口奔去。
“开口啊,快开门了,外面有人吗?要出人命了。快点把门打开。”他用力锤打着那扇可恶的门,大声呼喊着,期望外面能有人听到。可是不管他怎么拍打,怎么呼喊,那该死的门就是纹丝不动,外面更没有任何声响。半晌他无力地滑落到地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天下会有这样下流的药?为什么这该死的门隔音效果这般好?为什么没有人前来救救她?
现在,他该怎么办?他已经不敢回头望她那张惨白的小脸。他不是不想救她,而是不敢靠近她。他知道她在强烈地排斥他。她讨厌他,厌恶他。他也是有着高度自尊心的人,他不想再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了。如果没有今晚,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惹人嫌。
趁着自己的神智还算清醒,叶白兰迅速解下他的领带,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紧紧地绑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自己挺过去。不管是谁要设计她,陷害她,她都不会妥协。她绝对不能任人摆布,她绝对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将自己交出去。即使死,她也要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冉紫阳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当他的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副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房间内原本优雅洁净的女主人披头散发,衣衫破碎,浑身鲜血,遍体鳞伤,那模样比传说中的女鬼还要恐怖三分。
天啊,为什么会这样?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被反绑着。心念稍微一动,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苦笑起来,她象防狼一样防备着他。此时的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现在对她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亵渎之心。他唯一想做的只是想救她性命而已。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拼命地扭动着双手,想松开绑绳。哪知他这一活动,惊扰了正在与*抗争中的叶白兰。她慌不择路地一直往后退,却无意中碰到了一扇门,她不假思索地窜了进去,然后狠狠地扣上了门。
这时候,冉紫阳已然挣脱了绑绳,冲到洗漱间的门口。“阿兰,你开开门,你不能再折腾下去了,否则你会没命的。”
然而无论他怎么叫喊,都听不到她有任何回音,房门也纹丝不动。
这一回,冉紫阳是真的害怕了。现在他再也不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情圣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再怎么自恋也不敢说她故作矫情了,因为他彻底明白了,她确实是在嫌弃他,真真正正地瞧不上他。
第一次他有了羞惭之心。他从未象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为什么自己之前会那么荒唐?为什么自己曾有过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自己那么不懂得自爱?如果自己不是这么肮脏,她怎么会宁死也不愿意让自己救她?她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如此肮脏的自己就是跳进黄河洗一百年也洗不干净了。
唉!现在这种状况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早知如此,昨晚他就算被人打死也不会来这个房间。假若不是他吃饱了撑得跑来调戏她,她又怎么会被人下媚药?如果她真的撑不过去,那么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可是现在,不管他有多后悔,都无济于事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挣扎在死亡线上而束手无策。
这恶毒的媚药无情地摧残着她的身体,同时也残酷的撞击着他的心灵。无意中,他看到了前面的落地窗,之后,他突然跳了起来。抓起身边的花梨小凳便冲上前狠狠向那玻璃砸去。一下,两下,三下,那该死的进口钢化玻璃还真不是一般的硬,小凳碎了,它还好好地立在那里。冉紫阳疯狂地在室内找寻需要的物件,最后终于找到一铜制维纳斯像,也顾不上尊敬女神了,抓起来便再次向那玻璃进行攻击。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落地窗碎裂的那一刻,冉紫阳终于呼出了一口长气。能够救活她便是对自己心灵的最大救赎。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房间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第一个冲进门的是大少爷冉紫寒,因为他今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眠,天还没亮就下楼到花园游逛了。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听到了冉紫阳在阳台上惊天动地的求救呼喊声。于是,他迅速抓出了小莲,拿到了叶白兰房间的钥匙。
过了片刻,洗手间的门也被打开,里面的情景真是却令人惨不忍睹。
莲花洒正喷着水雾形成水流直直地落到浴缸里,缸里的水早已溢出,撒满一地。而泡在冷水里的叶白兰已然成昏迷状态。她的头无力的垂落在缸沿下,头发湿漉漉地乱成一团。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