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落尘看着屋顶的太窟窿发愁,如今正是雨季,如果不修补好这些大窟窿,今晚他们睡哪?
“师傅,我会修房顶。”
“屋顶那么高会很危险的。”落尘看着瘦弱的子默很不放心。
“师傅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虽然子默是这样说,但落尘还是不放心,待看到子默攀爬时猴子似的灵活身姿,她提起的心才稍稍落下来。
子默去寻找东西补那大窟窿的时候,落尘将湿透的东西拖出来晒,她身子单薄,力气又不足,几个来回之后,额头已经满是汗,当她抬头擦汗之时,北离墨正在不远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脸的笑意,这是嘲弄的笑,幸灾乐祸的笑,落尘觉得比头顶的太阳光还要刺眼。
虽然东西湿透了,但好在白天的太阳猛烈,到下午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虽然子默已经很勤奋,但屋顶的大窟窿只是修补了一个。好在当天没有下雨,这天晚上,他们睡了一个好觉。
接下来几天,落尘收拾屋子,子默补屋顶,虽然辛苦,但他们说说笑笑,心情依然很愉悦。
这次之后,北离墨并没有消气,一天落尘发现子默有些异常,虽然带着笑,但低头的时候,一脸痛色。
“你怎么了?”
“没什么?”子风默神色如常,声音也很平静,嘴角微微扬起,看起来非常愉悦,落尘猛地撩起他的裤管,竟然发现青紫一片,有些地方流过血,已经结了痂。
“师傅,男女授受不亲,你哪能这样掀我的衣服?”风子默说这话的时候,脸儿红红的。
“都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了,你还笑得出来?”
“不是还活着吗?”风子默依然嘴角轻扬,似乎这些伤只不过是蚂蚁轻轻咬了那么一口。
“我去找他算帐去。”落尘气乎乎地转身出门,但走半步就被子默在拽住了。
“还没有实力跟别人比,去了只能多欺负一次,我们得忍。”听到这话,落尘愣了愣,风子默说得没错。她很想保护他,但她暂时没这个能力。
经过这一次,落尘在屋顶、窗台都撒满了药粉。并且日夜钻研《毒经》,她要努力让自己有能力保护徒儿。
从此北离墨的身体三天两头出现一些状况,他成了落尘试验自己研制药物最好的实验品,而落尘的茅屋总是不断的修葺,北离墨总会冲破各种阻挠前来破坏。
他们争斗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但彼此都不消停,谁也不肯再主动低头认错,她们就这样对抗了整整一年。
这一年他们甚至发生过争夺米粮的大战,北离墨说山上的米,所有的食材都是他的家人给他送来的,落尘这些闲杂人没有资格吃,他把米偷偷藏了起来,子默和落尘只得去偷,他们的米粮争夺战几乎持续了半年。
而这一年,落尘看见骄横懒惰,不可一世的北离墨开始淘米做饭,开始自己打扫,甚至也看到他自己洗衣服。
落尘远远瞄了一眼他做的饭菜,发现那菜又焦又黄,那米似乎还没开,但一向挑剔得不行的北离墨,却像吃山珍海味一样,一脸的陶醉。
“他的嘴巴原来真的跟别人不一样,喜欢吃这样的。”落尘终于明白这三年来,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他为什么都不满意了?不过要弄出他这种焦黄干瘪的饭菜,还真有难度,好在她不再需要费神为他准备。过完山花烂漫的三月,落尘九岁,风子默、北离墨十岁,他们不是同一年出生,但生日都是在三月。
落尘生日那天,子默找遍了山上所有地方,齐集了山上最漂亮的花儿给落尘做了一个漂亮的花环。落尘开心得跳了起来。她把花环带在了头上,笑得比那花儿更好看。
“师傅,真好看。”风子默由衷赞叹。
“子默,你也好看了很多。”落尘说的是真心话,虽然在山上这一年,他们吃的没有北离墨好,但起码没有挨饿,瘦弱的少年,如今皮肤不再蜡黄,头发也不再枯黄凌乱,个头也高了,落尘觉得子默越来越好看了。
子默问她哪好看了,落尘认真端详了一下,发现真的哪都好看。听到她这样说,子默咧嘴一笑,落尘觉得这个笑容绚烂得像头顶那猛烈的太阳光,让她有瞬间的眩晕。
“丑八怪戴的花圈再漂亮也是丑八怪。”路上遇到北离墨,被他无情嘲弄了一番,哪个女孩不想别人赞自己是仙女?听到这话,落尘气极,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北离墨狠狠砸去,但小石子被北离墨屈指一弹,朝过十倍的速度与力度重新向她射来。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风子默挡在了落尘前面,虽然他只是闷哼一声,但落尘从他的表情可以知道,他一定很痛,落尘顾不上找北离墨麻烦,她扯起子默就往回跑,她有一种药膏涂上之后能止痛。
这些年与北离墨矛盾不少,两人的争斗经常殃及池鱼,子默受伤的次数反倒比落尘还要多,刚开始子默在落尘面前脱衣服十分扭捏,伴随着次数越来越多,两人连脸都不红了。
落尘的药膏很好用,涂上之后疼痛之感消失了不少。
这一年落尘跟子默一起钻研两本医书,一本武功秘籍,落尘练轻功,她想着日后打不过北离墨就逃。其实她不知道,她书架上的书,本本都珍贵无比,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秘籍。风子默勤练剑法,两人常常互相切磋,虽日日早起,却不觉疲惫。落尘喜欢研制药膏,子默就负责满山找落尘需要的草药,两人的日子乐也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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