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空闻言后,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良卿,待见到良卿面上也微有好奇,他才开口回道:“那夜我被师父救了之后,他便连夜带我出了城,去了曲江楼,师父他,是曲江楼的主事人”
“曲江楼?”良卿有些疑惑的问道。
“曲江楼是专为世人探查悬案疑案之所,其成立百余年,却少有失手,因其每接一案最低也要收千金为报,故又称千金探命楼”一旁的白笙缓缓解释道。
纪长空轻点了点头表示没错,又接着道:“师父带我回了曲江楼后,便收了我做徒弟,传我武艺,教我探命,我这些年除了外出寻你,大多时间都是待在曲江楼中”
此时隔壁院中,炽楼也是深夜未眠,他正坐在书案旁提笔写着什么,正在这时,他的房门却被轻轻叩响,炽楼的耳朵不易察觉的轻动了几下,随即才开口道:“进来吧”
门外之人进来后,先是行了一礼,才躬身将一个细小的竹筒递给了炽楼道:“小爷,这是曲江楼那边传回的消息”来人正是万贯。
炽楼一边接过一边蹙眉道:“下次不要送来这里,这统领府戒备森严,不是个可以轻易擅闯之所”待万贯恭声应下后,炽楼才起开手中的那个小竹筒,将里面的密信取出。
半晌后,他自语道:“关门弟子纪长空”说罢,他又垂头沉思了起来,口中喃喃:“丰原曲江,千金探命,狄溯这老鬼又在打什么主意?”思量了片刻,炽楼还是没有理清头绪,抬眼见万贯还未走,他又问道:“还有其他事?”
“小爷,海林异动,这里怕是战事将起,您继续待在这里实在是不稳妥,属下们都希望您可以早些离开这”
“何时的事?”炽楼挑了挑眉问道。
“傍晚时分,想来战事就在这几日了”
炽楼沉吟了片刻后才说道:“若是这样,那齐白戈应该也快得到消息了,想来我们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了”
“小爷,您此去京都,能否让属下随您一起?”万贯忽然单膝着地,开口请求道。
“你与那纪长空曾打过照面,虽未交手,可难保他不会认出你”炽楼话还未说完,万贯便急声道:“小爷,那日我掩了面容,被他发现后躲的也极快,他不会认出我的”
炽楼摇了摇头:“京都之中局势复杂,如深渊之水,光有武力是没用的”
见万贯面露失望之色,他略一沉吟,话音一转道:“不过带着你也不是不行,毕竟我在世人眼中只是个商贾,身边总要有个护卫之人才说的过去,只是,京都不比别处,你一向行事鲁莽,去了之后定要切记,没有我的吩咐不得妄动”
见炽楼应下,万贯不由一喜,连忙道:“小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对了,你回去后给京都那边传个信,让他们提前准备好,咱们,就要去了”
炽楼说的没错,白戈确实已然收到了消息,吩咐侍卫传令备马后,黑甲着身的他来到了白笙院中,此时的白笙已然回了自己的房间,当然,临走前他还顺便将纪长空也送回了客院,刚坐下端起茶杯,白戈的声音便自外面传来。
“白笙,还没睡吧?”
闻言白笙忙起身开门,将他迎了进来,见白戈一身铁甲,腰佩战刀,白笙不由皱眉问道:“大哥这是?”
“大帅传令,召我带兵前去汇合,咱们云晋与海林,又要开战了”白戈落座后才缓缓说道,他人虽还未至战场,可语气中却已充满了浓浓的肃杀之意。
白笙心中轻叹,这一场战争,也不知又会死多少人,收了收心绪,白笙嘱咐道:“大哥,战场凶险,其中情势更是变化莫测,难以尽料,大哥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白戈点了点头算作应下,随即道:“你不必担忧我,倒是你,我过来找你,一是临行告别,二便是要你明日便启程回京都”
“为什么?”白笙不解的问道。
“虽然大战之时洪城并非是首当其冲,可这里毕竟还是必争之地,你待在这里我不放心,再者,你这次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父亲也惦记你,还是早些回京都吧”
“可是我答应良卿的事”白笙有些迟疑。
“那宅院你们也去过了,时隔多年,就算你们一直待在这里也查不出什么的,对了,我听齐浦说你回来时还带了一个少年?”正说着,白戈的眸光忽然扫到了白笙衣领下微露出的伤口,不由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白笙抬手掩了掩,轻笑道:“无事的,只是一场误会罢了”白戈还想说些什么,外面却传来了傅隆焘的声音“统帅,兵马已经集结完毕,只等您了”
闻言白戈只得道:“我该走了,你听我的,尽快回京都,至于良卿的事,我会找人在这里继续查的”
“大哥保重,切记小心”
送走白戈后,眼看已是四更时分了,白笙这才敛了敛思绪吹灯安睡,但他本就是个浅眠之人,又加之诸事萦心,所以这一觉他睡的极不安稳,天色刚亮,他便醒转了过来。
刚出房门,入耳的铮铮之音便让他一怔,提步循声而去,白笙便看到了于院中练剑的纪长空,只见其身姿翩若游龙,剑如白蛇吐信,辗转腾挪之间,那充满了冰冷死寂的剑意,使得一旁的白笙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微觉刺痛。
余光扫到白笙站于一旁,纪长空随即收剑停势,开口道:“我一日不练剑便觉得哪里不对劲,没吵到白笙公子安歇吧?”
白笙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