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九扬手一接,把那卷子一甩而开,他只随意一瞥,便大大展颜,“好一份蜀地商号名录。”他起了身,以他江湖人的方式抱拳与段凤染道,“如此就多谢凤染了。”
段凤染本就对这蜀地名单不感兴趣,只是观着内容,有些尚可为自己原先收集的消息再添补充。可补充过后,此份名单于他而言自是无任何用处了,但对于急于开拓路子的石九却实在是一份大礼,所以石九此时的反应也在段凤染的意料之中,“不谢。”他淡淡而道了句,便再与荣诏颔首后,就起步离开来了。
二丫可不管这段凤染此刻是走是留,反正说到凉薄,她二丫好似与这姓段的接触那么几次后,也变得有点那过河拆桥的意思。所以段凤染走了,她也无甚反应,反正这玉肌膏已经到手了,她二丫也就不管这玉肌膏原先是谁的了,恩,如此总算可以和二小姐交差了,她心道。
可说到苏菀绣,如果此时她在旁,她应该不会为拿到这玉肌膏而心喜吧。因为还有比这看到自己辛苦收集而来的名单却被如此轻易的送人而更让人伤心的事么?可二丫根本不知这什么蜀地名单原本是属于苏菀绣的,只她对这个也没什么好奇心,她反而觉得这二小姐竟然冒着要被堂审之险,而找段凤染那这玉肌膏,那么这玉肌膏又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么?她拧开了盖子,凑到鼻间闻了闻。又用手指舀了一点涂于自己那刚刚被撞疼的膝盖...咦,还有真点凉凉的感觉。
柳芳儿见这玉肌膏被二丫拿在手中,且还立即使用了起来,便心中升起了怒气。她忍不住与辛芷兰低语,“辛姐姐你看,这...这到底算什么嘛?”
而辛芷兰直视二丫手中的玉肌膏,又从玉肌膏慢慢而至这张隐于丝帕后的脸。这就是区别么?辛芷兰自问,如若她不是商女,她便要和这顾晓芙一样要遮遮掩,可,难道段公子是看种这个?辛芷兰又再仔细用眼神描绘着露出丝帕外的这双眼眸,这算是漂亮的么?
一旁的柳芳儿自是不知辛芷兰此时正胡思乱想之际,她还以为是自己喊得不够大声。于是她稍微提高了声调。“辛姐姐?辛姐姐...”
“啊?”辛芷兰这才反应过来。可反应过来后,她又开始懊恼,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嫉妒了。嫉妒到连朝思慕想的人在经过她身旁时。与她道了句,“谢谢。”她也无任何反应。
柳芳儿见辛芷兰脸色尚可,但越是如此,证明她越是在隐忍些什么。而她柳芳儿还在赏花宴时认为这顾晓芙不似一般官家娇客,可此时看来,她却觉得要收回此番言语了,因为,既是这闺秀小姐,明知不可到此等地方来,却宁可戴着这丝帕都要进来。有这等心思者,又怎么会是个简单的娇客呢。
“看着就不舒服,我把玉肌膏拿回来!”柳芳儿是在为辛芷兰抱不平,只是却被辛芷兰给拦住,“罢了,既是我给了段公子,那么段公子想给谁,我也管不着的...”
辛芷兰又接着道,“我们走吧。”她来此处,也是为了看一眼段凤染。只一眼,她辛芷兰就要如此千方百计,如此地委屈求全么,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她想见他,可见了他,却又令自己心慌意乱。
她终是涩涩而笑,“我无事...”她轻声道后,便向坐于上首的荣诏与石九道,“再次谢过世子爷和石爷了,民女已无其它事宜,就先告退了。”她语气还是这样恭敬,但眼神已没了光彩,她见荣诏摆了摆手后,便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辛姐姐等等我...民女也告退了。”柳芳儿跟着辛芷兰的步伐,正要离开这个房间之时,却看到淮风向她望来,而她虽觉得这人也算帮过她们,可他一开始却不见踪影也是事实啊,所以没有什么道谢,反而是给了一剂鬼脸给淮风。
淮风见状,不用看,也知他定是在咬牙切齿的。不过还好的是,这柳芳儿溜的够快,不然他还真的是好男偏要与女斗上一斗了。他一时想发泄却无处可发,这不,见身旁的风弄于刚刚让他过来,又不说明是什么事,于是便向这小子嚷嚷道,“你这小子有什么事嘛,让我过来却什么都不说!”
“淮叔,我其实并无什么事找你,就是想让你退到一边。”风弄也不管淮风嚷嚷,因为不要说他淮风被气了,就是风弄,也在此刻无来由得一股闷气油然而生。
“你又怎么了?”淮风心道,那娘们可是向他做的鬼脸,这风弄又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啊!
风弄斜了眼二丫,只又嘴角轻蔑,像似不削,可在阿墨看来,却一瞅便知这家伙可是在不高兴呢!“淮叔,说你人老了,又不承认,我们这等fēng_liú倜傥的公子哥也是少不得有那情敌出现的。”说着,阿墨的眼神分明向二丫的方向示意了下。
淮风一见二丫便恍然大悟道,“你也觉得是啊,我早就看出来了,至上次这顾小姐来了以后,这小子就护她护得紧...”
风弄还未来得急把淮风的嘴封住,只那人就把顾晓芙给说了出来,所以阿墨甚为惊讶,因为他一直以为这邀月阁妓子便是妓子,又怎么会是顾家小姐呢?他忽然想到,“难道说,世子爷所说的那名与风弄相好的姑娘,也是说的顾小姐?”
“恩,只是世子爷以为顾小姐是妓子而已。”淮风补充道。
“哦...”阿墨少有的能与淮风一唱一喝,只是这话题却说的是他风弄,所以也就引得风弄一阵怒视。
至于二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