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段凤染小声的咳嗽,可那石九并未留意,只道,“你这里是挺雅致的啊,可这整天喝茶,可真不带劲。”
“原来石兄弟喜那杜康之物,好...拿酒来。”段凤染其实已知晓这石九一向嗜酒如命,所以他也早有准备。
“好,果然是好兄弟...有句话叫什么...知我者凤染也,哈哈。”
黑衣人荆平时是不会轻易出现在旁人面前,所以此刻呈上酒来的,是那买来的小子。
而就在这船舫里高饮阔论的同时,苏家前院,于苏士清后脚而到的苏士湍竟少有的打破了沉默,“祖父,我以为是那段凤染搞的鬼!”他一来便说道。
可苏士清却不以为然,“段凤染与三叔断了生意往来,这本是商场常事,如何又会因这而加害三叔,况且我观察着,这段凤染应不是此等卑劣之人。”
“不是卑劣之人?有人会于脸上写着卑劣二字?二弟你识人有限,如此下定论,可不让那凶徒逍遥法外么?”
段凤染于座上站起,走至苏老太爷的跟前道,“祖父,我认为贸然让那衙门提堂段凤染是不可之举,而且三叔又未知是否真与私盐有关...”
“祖父,他段凤染只是一介商贾,我们又何必过于谨慎,直接让官府提堂便是了。”苏士湍也行至苏老太爷前力争道。
“祖父...”
“好了。”苏老太爷苏朝荣打断了苏士清未完的话。
“你三叔自陷泥潭怪不了任何人,这于平时也就罢了,偏是这个时候。”苏朝荣说的便是朝廷严查盐运之事,只是这事谁碰谁就会被牵连进去,况他也知远在京城的苏景已是于军饷一事涉险其中,虽然可暂时过关,可后续恐怕还不能顺利善尾。
所以,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这些事情,却都诡异的和那京城段氏有关。
恩...也不能牵连到自己的族人。于是苏朝荣想到了河道总兵袁良,他是江南新任官员,涉水还未深,而且此人做事有些棱角,可也不拒圆滑,实是可以请他帮忙一二,只是他与此人并未有过密深交,所以却是要找些由头才可。
于是他利眼一扫眼前的苏士湍,心道,那袁良不是有个颇为受宠的庶女么,如果是苏家先提出有意结亲,那这袁良至少会看在是女儿夫家的份上,也会在此事上竭力而为吧。
“让你母亲明日请袁大人的夫人来府上品茶。”
苏朝荣道的突然,一时让苏士清不明所以,“祖父是想?”
“其余事情我自有安排,不必再说。”
“...是...”苏士清迟疑,但就算要请袁良相帮,又为何要从袁家女眷着手?莫不是....
是亲事!苏士湍在看到老爷子盯着他的时候,便已有所察觉,而且这亲事一定是非他大房庶长子莫属。
呵...他在这苏家终于在此时体现了些价值了么?苏士湍在心中冷笑。
可以上的这段谈话,虽没有苏家女眷在场,但也不代表旁人不知。
只这芙蓉居内,二丫本可暂时安心地沐浴一番,却不料又被一人打扰。
“你...四表姐,你怎么来了?”二丫把头都伸入了木桶中,任那花瓣都飘于她的发丝上。
只是这番姿态,来人已来不及思量便欲把二丫于木桶内提起。
“表妹,我想再求你一件事。”四小姐苏菀荀道。
“我...”二丫一手掩着自己身子,一手揣着木桶边沿。
“啊...四小姐?”阿水听到声响,也进来一看。
“我能否先穿上衣衫再说?”二丫说道后,便眼神示意阿水去拿衣衫。
“啊...对不住。”苏菀荀刚才因为着急,所以没有顾及过多,只是如今一看这二丫在沐浴,即使两人都是女儿家,但时间点选的终究是不好。
阿水拿着衣衫进来,而苏菀荀便退了出去。
二丫看苏菀荀如此着急,于是自己也不敢怠慢,快速的穿好了衣裙便出来见苏菀荀,“四表姐找我有什么事么?”
“表妹...我...”苏菀荀想说,却扫了眼阿水后欲言又止。
“她是我的人,放心好了。”二丫保证道。
如此,苏菀荀才道出亲自来此的目的,“表妹应该也知,我爹被官府的人抓去了,我本想去前院打听消息,却听到大哥他们说...说此事可能与那段凤染有关...”
“段凤染?”二丫心道,怎么又是他?
“恩,爹不和他做那商盐,如果真是他做的,这个解释也说的通。”
“可这人有这么小气么?”二丫与段凤染接触过几次,她觉得此人是凉薄了点,但是不见得是那种不合作生意便斤斤计较的人吧。
“这我不知,我只于上次家宴见过他一次,之后只与他相处了一会便晕了过去...总之,表妹,我想请你和我一起过去找他。”苏菀荀似决定道。
什么?找他?不不...二丫一听,就算没出口,可内心里已为自己做了决定。因为此人真是个危险人物,不然为何每次见他自己都有性命之忧?
于是二丫尽量说的婉转些,“四表姐,我其实很想帮你的,可是我的脚刚好,而且我才刚回府,这再出去,我怕会被老夫人和姨妈怪罪。”
“可...可,我已经没有信任的人了...那娟儿也不在了...虽然我爹把我关起来,可是他还是我爹啊...我,我不能不救他的!呜呜...”苏菀荀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二丫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而于一旁的阿水如今倒是没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