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梅林之中,没有亭子,只有石桌。这些公子小姐们似在下棋,所以于此时而言,二丫他们倒似那不速之客了。
但冯子晋显然与这些人熟络,遂一来便率先向一名男子拱手作礼,“阮大公子...”
阮公子?二丫听闻立即伸头去瞅,只不过,这与冯子晋互相作揖见礼之人,又似乎不像那要定下亲的阮公子,而且这冯子晋不是唤的阮大公子么?这一看起来便是那主人家的架势,所以二丫的判断,这等气势断不可能是旁支公子所有的,因此她否定了这阮大公子乃是那个阮公子。
而此时,二丫身前的冯家两姐妹,也与这阮大公子见礼后,便手拉着手向那群小姐们走去,可也不知的是她们是故意的还是忘了,反正一时间,只把二丫给孤独地留在了孤独而立。
可冯子晋是带二丫来的人,也就有义务要把二丫介绍给阮大公子,“大公子,这就是顾大人之女,顾晓芙,顾小姐。”
那阮大公子也颇为有礼,可他因之前从冯子晋口中得知,这顾大人只是个刚调任至京城的小武官,而且就算官职未下,但想来也是高不到哪里去,于是也就只淡淡地微笑与二丫施礼,“原来是顾小姐。”
而二丫也向他敛礼道,“阮大公子。”
待两人见礼后,那阮大公子就转而与冯子晋说道,“前些日子那太医院为太子妃拟了份养身药谱,你...”他停顿了下,只因意识到了二丫还在他们身旁,也就想把二丫支开,“顾小姐不如与我家妹妹们去吃些点心吧,来人...”
他唤了名小丫头过来,吩咐她把二丫往那群小姐群中带去。小丫头领命,“请小姐随奴婢来。”
二丫点头,可她却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因为她从这儿也能看到那群小姐就在那。其实她自己走过去也行,哪能还用丫头带去...但是这阮大公子有这规矩,二丫遵循便是了。
而且怎么说呢,二丫一至这些小姐们的面前,这些小姐们便都纷纷停下了本是唧唧喳喳的说话声,反而一时将眼光全都集中在了二丫的身上。
二丫不说尴尬那自是假的,只她也知那冯家姐妹似乎没有为她做介绍的打算,遂就自个儿先介绍起来,“各位姐姐妹妹好,我叫顾晓芙。”
可这些小姐们却都没听过这名字。但是还是有一人走了出来微笑而道。“顾小姐?可是冯公子的表姐妹?”
这说话之人。一笑起来那酒窝特别让人印象深刻,她是阮大公子的嫡妹,所以在阮家小姐中也算是以她为首,所以自她这么一问。旁边的一位小姐便跟着道,“我刚刚见她与两位冯家妹妹一同来的。”
既说到这冯家姐妹,所以她们其中一人也就只能接着回答,“这位是顾小姐,是我嫡兄的...好友。”
“哦,我之前就听闻琪儿病了不能来,原来冯公子竟邀请了另外一名小姐前来了。”这阮小姐恍然悟道。
而两位冯家姐妹自然也点头称是。因为她们都知晓,在这里的都是些各官家的嫡出小姐,而冯子晋因没有亲妹。但却有一个嫡出的堂妹,所以比起自己的庶妹,这些官家小姐却大多只愿与这冯子琪来往。
于是这阮小姐又问向二丫道,“那顾小姐家中也是行商吗?”她以为这既是冯子晋的好友,那应该也是商家之后吧。
可二丫却答道。“不是的,顾...哦我爹并不是商贾,他到京城是为了任职而来的。”
众小姐一听二丫是官家小姐,便稍微收敛了些轻蔑的态度,而且也都陆续的与二丫见礼。但说是见礼,其实伴随而来的还有许多打探--
“顾小姐的爹任的是何官职?”
“顾小姐的府上在哪儿?”
一时间,二丫听得这些个小姐们的态度都发生了转变,便在诧然的同时,也只好来者不拒的逐个回答。
可待这些小姐们问出了个所以然后,也便知道了二丫的来历。而且在得知顾洪乃是从那北方边疆调至京城的时候,她们中有的已懂得其中的官场之道,也就猜测这顾洪定是之前被贬官过,被贬后再任职京城的官员也不是没有,但大多的官职都为芝麻绿豆罢了。
所以这一时地热络只是个表面而已,有些小姐知道其中原由,也就与另一些懂得此行道的小姐自成圈子,但仍然有些不知情的还能与二丫聊上那么几句。
但二丫发现,这些个京城闺秀与江南闺秀相比,其实大致谈论的话题基本还挺类似的,比如这衣衫,首饰,妆容,女红等等,而且二丫竟不知原来江南的檀饰楼竟然在京城还颇有些名气,因为她听得一稍胖的小姐道,“我手上戴的镯子就是檀饰楼制的,只她们都说此乃赝品,顾小姐竟是从江南而来,必定是熟知一二的,那你且帮我看看吧。”
“啊...哦,我试试吧。”二丫就似那鸭子被赶上架般,但她虽是见过苏家几位小姐的檀饰楼的衣衫或饰物,但是她又如何懂得真伪呢?
那稍胖的小姐见二丫低头专注地盯着她那镯子后,便以为二丫真乃行家,于是忙催道,“怎么样,可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吧。”二丫抬眸迟缓地道了句。
只是在二丫刚说完后,那边便传来一句,“顾小姐怎么知道它是真的,有何理由么?”这来人是阮笙,而在她身旁的便才是那位要定亲的公子,他是阮笙的哥哥,名唤阮筑。
“哟,这迟来之人还好意思有如此大的口气啊。”稍胖的小姐本就与阮笙不对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