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奕自相矛盾的话让元于来了兴趣道:“说来听听。”
他把目光转向两人询问道:“刚才李统兵说过他在第二次巡逻时曾经挪动过起火营帐内的取暖火盆,而将士也说起火前曾有大风吹过,而火盆的位置十分靠近帘子,当大风吹过时帘子被吹起来正好碰到了火盆,而帘子本来就是易燃之物。”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李俊在听完之后吓得惊慌失措,跪在地上道:“将士,当时末将是见火盆离得太近所以才把它朝着外面挪动了,谁曾料到夜晚的风吹起来正好点着了帘子。”
说起来此事还的确不是他的错,火盆离睡觉的地方太近容易点燃被褥,放在帘子太近的地方因为风的原因造成了大火,都是他不可预料的。
元于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想来想去梁奕分析的没错,事实情况可能就是这样,看着下面的两人元于挥手道:“此事不管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是。”
李俊这才在诚惶诚恐中离开营帐。
发生这样的事情将士们根本没有睡觉的yù_wàng,害怕再次发生,有的人坚持不住小眯一会儿都要让人陪着,有的人甚至一夜没合眼睛,直到第二日一早虞谭才把这次大火的损失统计出来,他很担心元于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元于的营帐内四品以上的武将共计十人都到了,还有梁奕和虞谭两个不够级别的人。
待将领全部落座后元于才说道:“昨夜的事情诸位都看到了,营地的损失也统计出来了,今日就一件事情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寒冬,虞谭你先来说说损失的情况。”
虞谭站出来说道:“昨夜完全烧毁十三座营帐,修缮后还能使用的营帐五座,将士死伤共计四千余人,其中有五千余将士失去避寒的营帐,烧毁被褥……”虞谭每说一个数字下面的将士就紧张一分,他们也没想到昨夜的损失会如此严重,剩下的东西已经不足以让将士们坚持到明年开春。
烧毁的营帐还有剩余倒是可以很快搭建起来,然而里面被烧毁的那些东西却是最紧缺的根本没地方补充。
“当前的情况是营地内的物资仅够将士们坚持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就是每年最寒冷的时候,所以现在必须要想到解决的办法,否则大部分将士们将会熬不过今年的寒冬。”
众将领间相互看来看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之前虽然很匮乏可以坚持过去,现在很明确的是坚持不过去,必须要有解决的办法。
这时候站在门口的将士进来道:“启禀将军,田哲将军外面求见。”
“让他进来吧。”
两人之间虽然有矛盾,不过这时候必须要联合起来,否则最后影响的还是将士。
田哲昨夜在林州城得到消息时就有不祥的预感,果然今日一早得到了营地起火的消息,随后赶紧带着人赶了过来,他和元于之间有矛盾,和这些将士没有任何矛盾,作为前来支援的上将军不可能袖手旁观。
当他进来后首先询问的是目前的情况,听到具体的损失时他愣住了,片刻后询问道:“诸位将军可想到解决的办法。”
元于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本将和诸位将领之前都把仅有的银子拿出来,早就用完了。”
他也陷入了沉默,随后开口道:“本将哪里倒是还有些银子,看起来解决不了问题。”
办法其实是有的,将领们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很默契的没有提出来。
如此大事理应上报皇上,不过现在朝廷已经没有可以拨付的银子,还会带来不少的麻烦,指不定朝廷还会有大臣借机生事,周围的几个城池和军营都处在困难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可以拿出来救济的。
许久之后才有将领说道:“元将军还是上报皇上请求撤退到应天府吧,粮食是够将士们撑下来的。”
他的建议没有得到任何响应,现在最大的问题不在于粮食,而在于如何度过接下来的寒冬,以现有的物资到明天开春,将士冻死冻伤的情况会相当严重。
梁奕倒是有个建议,只是这个场面他没有发言的权力。
元于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转过来看着他说道:“梁副统兵,莫非你有好的办法不成?”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在场的将领对他颇为好奇,他们跟随元于已有多年时间,未曾听说有这样的人才,就好像是横空出世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同样没把他当做普通的十五岁少年看待。
田哲因为惨败丢了面子当时的确十分增横梁奕,回到林州城以后非但没想着报复,甚至对他产生了兴趣,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被元于破格提拔为副统兵是不可思议,然而他仅用一个月训练出一支能够打败他亲卫军组成的队伍,这才是最惊讶的。
今日当元于询问他的意见时,田哲也想听听他有何想法。
梁奕苦笑不明白元于这样做的用意,还是说道:“诸位将领都没有好办法,末将岂会有好的办法。”
处在风口浪尖的梁奕不想再成为众人的目标委婉的推脱了,正当元于要说话时田哲抢先一步说道:“梁副统兵年纪虽小智谋却大,现在是在讨论可以尽情发挥,就算说错或者是说了大话又有谁会笑话你。”
田哲说的没错,在场都是久经沙场的将领,他只是刚入军不到半年的毛头小子,说出来的计谋肯定不符实际,现在一时半会儿没有好办法场面一度沉重,自然要用这种方式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