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奕刚进水磨县,突然有三人从一旁冲出来,跪在地上大呼道:“青天大老爷,您也要为我们做主啊。”
随从见此脸色大变,正要上前时梁奕伸出手将其拦住,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这才重新站回去。
“这位老人家先起来说话,这么冷的天别跪着了。”
“没有大人的允许草民不敢起身。”
梁奕上前几步将跪在他身后的两名孩童抱了起来,同时扶着他说道:“总要先站起来说说具体的原因,这才好做答应是不是。”在搀扶下老者方才颤悠悠的站了起来。
又才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青天大老爷,如果认错了怎么办。”
老者艰难的回答:“昨日草民带着两个孙子想去衙门申冤,在路过门口时看见县令大人对您很是恭敬,想着应该是更大的官,您进去后便一直在外面等着,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梁奕笑着看了看他身边的两个孩童道:“这两个都是你的孙子?”
“是。”
在说这话的时候,右边的女童用那双大眼睛一直盯着梁奕,见此梁奕蹲下来笑着说道:“你多大了呀。”
这名女童虽然很害怕,但还是用稚嫩的声音回答道:“我今年七岁了。”
“那你怎么不和父亲还有母亲待在一块儿,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陪着爷爷。”
“他们都被抓走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的害怕更加明显,同时还望后面缩了缩。
梁奕又才起身对着老者说道:“老人家,你有何冤情要像本官申冤。”
老者看了看两个孩子,抬头道:“大人,草民是水磨县小路垭村人,今年的干旱不断消耗的家中的存粮,眼看着要见底,这时候官府说小路垭村每户按照户籍人口算,十六岁至六十岁的男丁可以得到二两银子的赈灾款,其余的均可得到一两银子。”
“草民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去年征兵入军,大儿子和儿媳则留在家中照管孩子和我这个老头子,依官府的说话家中可以得到八两银子,最后却只得到了五两银子,大儿子还被抓了去罚做壮丁三个月,原本以为很快就会放出来,没想到十日前来了一群官兵,说是之前发的赈灾银有问题以此借口将剩下的全部收回去,还将我这个老头子打伤并且将儿媳抓了去,说是必须要一百两银子赎回去才行,可是家中已经没有一点儿银子,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
要不是梁奕将其扶着,又得跪下去。
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衙门先是制订了发放的标准,结果却不够数量,与其争辩还被打伤抓走,随后又找借口将之前发放的银子收回去,这样的事情发现在水磨县还真是可笑。
老者浑身都在颤抖,并不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而是担心梁奕与官府是一伙的,毕竟年龄看着实在是太小,他小儿子今年二十一岁,看着都比梁奕要大,这样的官差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他这也是没有办法,来衙门已经很多次,每次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银子休想带走人,甚至连县令一次面都没有见着,老者不是没有想过拼命,可还有两个孩子该怎么办,为此必须要忍受着。
梁奕明白遇到的两件事都和赈灾银有关系,看来这水磨县还是有问题的。
“这件事本官会解决的。”
就在这时突然冲过来四名官兵指着老者道:“好啊,上次好心让你回去,这次竟然还敢前来,给我将他抓到大牢里面去。”
梁奕本想着先调查,没想到直接在眼皮子底下抓人,看这些官兵的模样还不认识他,这样的行为把两个孩童吓得不知所措,在围上去时大喝一声:“住手。”
四人下意识的停手,领头的转过来恶狠狠的盯着梁奕说道:“这事儿与你无关,你小子不要多管闲事,小心连你一块儿抓回去,到时候你父母拿不出银子来,就准备在牢中过吧。”
“那我倒要问一句,这位老者犯了什么错,要抓走关进大牢。”
“行,你小子有种,竟然对本大人如此说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来人将他一起带回去。”
随从见这四人要动手,赶紧上前拦道:“我看何人敢上前一步。”
这名随从是董高逸派给他的,有两个意思,第一当然是保护其安全,梁奕身手不错,凡事不是绝对的担心林仁钊狗急跳墙出了问题,第二就是盯着一举一动回去汇报,看看到底有没有能力胜任这个位置。
作为随从自然要保护安全,如果不是梁奕拦着,这四人已经躺在地上,而如今要动手他必须出来阻止。
“看来你这小子还不明白状况,爷这里四个人,就算你有仆人又如何,估摸着还是那家的公子,看你面生和说话的语气不像是水磨县人,既然这样那就让你家里人准备一千两银子来赎人。”
说完大手一挥道:“把这小子抓起来就行,至于他的仆人放他回去报信,不然拿不到银子。”
随从冷笑一声道:“几个小小鼠辈竟然如此放肆,见到钦差大人还不下跪。”
领头的一听,哈哈大笑:“他是钦差大人,那我还是知府了。”
然而一旁的老者却是相信的,他是个农民没错,可也知道能够让县令恭敬和害怕的还真有可能是钦差,看样子自己是找对人了。
四人紧接着朝着梁奕冲了过来,而他自己没有动手,是怕脏了自己的手,反正这名随从的身手也不弱,对付四人不成问题,转眼间四人中的三人都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