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背着冯长林走在山间小路上,月淡星稀,山风习习,孟二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夜尽是孟二在人世的最后一夜。
冯长林暗中动了杀机,搂在孟二脖子上的胳膊暗中使劲,狠狠地勒住了孟二的脖子。
孟二只觉脖子上一紧,不由松开双手,就来掰冯长林的胳膊。一个是有意,一个是无心,任凭孟二如何使劲,都无法掰开冯长林勒在自己脖子上的这道枷锁。
冯长林使出吃奶的力气,嘴里还恶狠狠地说:“兄弟,不是我狠心,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找到这里来了。”
孟二不明白为什么冯长林会对自己动手,只好使劲地挣扎着,嘴里还吃力地说:“我…我又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额…”
冯长林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哥哥孟大,当年就是我杀的,今天又轮到了你,只能说,你们兄弟两生的时辰不对。”
孟二此刻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冯长林好好地会对自己下死手,原来当年哥哥也是遭到了他的毒手。然而,当孟二明白过来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孟二只觉得自己吸进来的气越来越少,脑袋也变得沉重起来。
冯长林见孟二不在动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直到确认了孟二确实已经死亡,这才长舒一口气,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汗,四下打量一下,并没有看到有人,这才背起孟二的尸体,往小岭村的麻池走去。
小岭村的麻池在村子的南边,由于这个麻池已经不在是作为村里吃水的蓄水池,所以平时很少有人往这边来。
冯长林用孟二的包裹,装上几块石头,又重新将包裹系在孟二的身上,这才将孟二的尸体扔进了麻池里面。
看着麻池水面上泛起的水花,随着水花的扩散,孟二的尸体也彻底沉入了麻池当中,冯长林不敢多耽搁,四下打量无人后,快步离开了麻池边。
孟二的尸体因为捆绑了石块,很快就沉到了池底,心中一口怨气始终无法咽下,怨气郁结于胸,又因池水湿冷阴气淤积,终究化作水鬼。
刚开始化作水鬼的孟二,一心想找到一个替死鬼,而使自己能得以脱身,每每想到上天对自己的不公,这也让孟二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几年前,引诱第一个替死鬼溺死在麻池中,孟二仗着自己怨念之重,强行吞噬了第一个替死鬼的魂魄,发现通过这个方法可以提高部分自身的怨念,不由让孟二动了心思。
每每见到有人路过麻池边,孟二就设法引诱其下水,直到被陆凡撞到,强行将孟二的魂魄给封印起来,此事,这才告一段落。
陆凡听完孟二的诉说,心中不由对这对难兄难弟的遭遇同情不已,但想到孟二化作水鬼之后,还残害了几条无辜生命,不由问道:“孟二,虽然你也是含冤而死,但你死后,化作水鬼,残害其他无辜生命,光这一条,我就可以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孟二叹口气,幽幽地说:“大师,我也知道我作孽深重,可是,我不甘心啊。”
陆凡厉声道:“就算上天对你再不公,你也不能肆意残害其他人的性命。”
一旁咸菜坛子里的孟大此刻也开口说:“兄弟,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孟二略带哽咽地说:“大哥,我知道我作孽深重,残害了其他无辜人的性命,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大师能帮我完成心愿,就算让我魂飞魄散,我也绝不后悔。”
陆凡平复了下心情,说道:“你有什么心愿?”
孟二咬着牙说:“大师,我孟二落此地步,也怨不得别人,但唯独冯长林这件事上,我始终无法咽下这口气,我们兄弟二人今日得以相见,谁知是这样的场景,大师,我别的不要求什么,只求大师放我出去,我去杀了那冯长林,之后我孟二任凭大师处置。”
陆凡摇摇头说:“孟二,你的这个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
孟二顿时激动起来,连带整个坛子都不停地晃动起来,着急地说:“大师,难道你就这样看着我们兄弟二人变成这冤鬼吗?”
陆凡叹口气说:“孟二,人世有他自己的律法,冯长林始终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但是你已经成了鬼物,我身为渡灵人,你应该明白我的职责所在,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此刻孟大也哀求道:“大师,求你不要让我弟弟魂飞魄散,若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弟弟也不会白白丢了性命,我们也算是苦命的人了,还请大师高抬贵手,放过我弟弟吧。”
说实在的,陆凡听完孟氏兄弟二人的遭遇,确实让人同情,无奈自己身为渡灵人,是绝对不允许鬼物私自在人世报仇。
见孟氏兄弟情绪激动,又担心怕这两只冤鬼,怨气更重,思量再三,只好说道:“这样吧,关于你们身死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帮你们报仇,但前提条件是,你们要老老实实接受我的引渡,将你们兄弟二人的魂魄引入阴司,至于到了阴司,你们要受何等罪罚,那就与我无关了,你们愿意吗?”
孟二抢先问道:“大师,你真的允许放我们出去,杀了冯长林报仇吗?”
陆凡摇摇头说:“你们报仇的事,由我来想办法,用人世间的律法来制裁他。”
孟二急道:“我怎么能相信你,你是真帮我们报仇,还是哄骗着把我们引渡到阴司。”
陆凡冷哼一声说:“你们若是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办法,我只好现在就开坛请鬼差上来,